“師弟戲言、戲言!”說笑罷,凌落打量楚高歌的未婚妻子兩眼,道:“聽說訂婚已久,為何還未大婚?”
楚高歌黯然嘆氣道:“師兄為師父之事盡孝,卻好似師弟不該如此?”
“是我失言。”
閒聊一陣,楚高歌又道:“近幾月陳國大肆擴充軍備,我楚國憂慮啊……”
“師弟說笑,莫非是考校師兄?”
“師兄何出此言?”楚高歌大惑不解。
“陳若擴軍,異日必可聯齊共伐之。師弟所以敢主張攻陳,不外乎看出那天心閣出來的陳國左丞相雖有才智,卻涉世未深,思慮多有不周之處,構想多有不符實際之處。楚國前番攻陳未盡全力。就是要逼的信任那陳國左丞相的陳王更堅信變革才有安身立命之本,以此加劇陳國內部矛盾。看似陳國大肆擴軍,實則內部比之過去更亂,文武不齊心,上下不連氣。異日楚國再度伐陳,出師更有名,敵兵護國之心更弱。實則是師弟巧設連環計,大有四兩撥千斤之神效啊……”
“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師兄,師弟服了,服了!”楚高歌笑罷又低聲問他:“不知道鄭國在打完魏、燕之後是否對陳國有意?”
“此事師兄不能做主,但討伐無道昏君這種義舉,料想鄭王不會沒有興趣。”
楚高歌覺得與鄭國合作,或者說與這位大師兄合作實在是件人生快事。無需累贅的遊說利害關係,其中關鍵處彼此都早已計較的分明。
而此時夜深時分,秋葉卻趕路到楚都外的山林,為七月送去酒食。到時見七月整個人膚肉通紅,就知道她一直泡在熱泉中練功。假忙過去拉住硬拽上岸。
“你瘋了!”
七月緊咬下唇,只不言語。
“我說過這種事情不可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
“秋葉!我為何如此無用!神武擂迫在眉睫,我多麼想助你一臂之力,多麼想為宗派出些力!可是這第十重偏偏就是不能練成……我覺得無顏面對你的苦心栽培……”
秋葉見她說著淚水成行,止不住的痛惜。
“傻丫頭,人生在世,來日方長。為宗派出力不是隻在神武擂,你如此不愛惜自己,倘若就此死在熱泉之中,那才真正是浪費師尊和我的苦心。”秋葉給她倒滿一碗酒。“休要如此,若師尊在世見你為區區阻礙就哭成這樣,非將你罵死!”
其實秋葉心裡更急,但她只能按捺,不願再為七月增添心裡負擔,影響練功。
接連八日過去,七月仍舊未能練成第十重。秋葉來楚的行程安排已經耽擱了兩日,這日七月就催促她先回鄭國。
“秋葉,你不可再耽擱了。神武擂諸多事情非需你這個武尊不可,讓我留在這裡修煉就行了,練成第十重後就會立即回鄭國。你不必擔心。”
“好吧。可是你萬萬不能亂來,絕不能在熱泉連續浸泡太久,如果長久沒有突破可以四處散心,調增狀態再練。不能鑽牛角尖,知道嗎?”
“放心吧,我不會再亂來。”七月連忙保證,讓她安心。
秋葉留下五錠黃金,讓她散心時吃喝住用。幾步一回頭,帶著擔憂走了。
這些日子以來從沒有與七月分開過,一是不捨,二是怕她涉世未深被人害了。但她又必須壓下這種過份關愛的念頭,否則她就如那時的鄭飛仙般太過慈愛。
秋葉走後七月獨自又練了三日,仍舊毫無進展。
這晚如常泡在熱泉中修煉時,突然來了個人。
月光下,那條身影卻散放著白光,好似月下落入凡塵的仙人。
七月立時知道是信侯,卻料不到他會來這種地方。
凌落見到熱泉裡有人,看清是七月時,也看見水面浮動的衣袍。這才沒有迴避,信步走近過去。
出行前凌落的父親告訴過他楚都外有這麼一處地方,今夜他才有空,於是獨自過來找尋。
他與七月見過多次,知道她就是當年與步驚仙一起上北靈山的女孩時,就覺得她格外親近。幾次都想結交為友,卻因為七月隨秋葉四處遊走,匆匆回鄭國不久又走,總沒有機會。此刻見面,凌落不想再錯過。
見七月細眉如天上彎月,紅唇如方染豔血,鼻樑高挺,眸子如光潔圓潤的寶石。七分美麗,三分英姿。實在出眾出彩,與當年在北靈山時截然不同。
七月看見是凌落,自顧練功也懶得打招呼。她原本還有些規矩,自從跟了秋葉一起,慢慢變的沒有規矩,這些日子因為天賦原因性情時常煩躁,如今又正為修煉煩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