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師尊,倘若如此,那李狂……”
秋葉欲言又止,但鄭飛仙已經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
“他如今恢復了青春,又再沒有了李神將當年以生命加持的封印,倘若果真如中了仙界的手段,只怕比本尊更早察覺不妥。倘若如此,他勢必恢復破天之前的勃勃野心,實現神魂意志之念之心必定熊熊燃燒不可抑制,也絕不會再如生前般因為無可奈何而寄望與步驚仙。”
鄭飛仙皺眉沉思著緩緩道:“以本尊推想,他如今必定會設法收服步驚仙成為其助力,若不能夠,則必然欲剷除步驚仙成就他在仙界的功績。以他的作風,對仙界守護神的力量尚未明確之前,必然會按捺不動,或許還會利用步驚仙,讓他與仙界之間的鬥爭愈演愈烈直至逼出守護神拉卡。屆時,那守護神拉卡倘若不過如此,他必殺之以取代;若那拉卡實力驚人,他則必定搶先一步消滅步驚仙,焚燒神魂國咕嚕妖物,以成就在仙界的功名,再伺機而動,設法超越守護神,取而代之。”
鄭飛仙說罷怔怔然嘆息道:“昔日我和他入了不惑之年,他的雄心壯志都沒有了實現的可能,而我已經實現了一生的理想。故而能夠追憶往昔的攜手一起。如今雖然死而復生,但伴隨而至的,又是他將為神魂意志的雄心壯志而拼搏,我又將為把飛仙宗帶入仙界,成就立於一切之上、立於至高巔峰之處的理想而奮鬥。我和他,性情註定瞭如此這般的命運。”
秋葉不禁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師尊以為,李狂還會堅持神魂意志之理念?”
“哼!”鄭飛仙冷哼道:“他當年如果不是被李神將封印了本事,豈會甘心?你不要以為他幫助仙界對付神魂國就是放棄了神魂意志。他不過是認為暫時隱忍、替代了仙界守護神之位才是更迅速有效實現神魂意志理念的辦法而已。”
秋葉不禁恨恨咬牙道:“但願他不會如此不知好歹。神魂意志虛無縹緲,而且一旦實現,飛仙宗必然不可能存在。他若堅持如此,無異於是逼迫師尊與他再度成為生死之敵!”
說罷,秋葉又皺眉道:“倘若如此,那將來形勢必然更為複雜。左岸不是易於之輩,也絕不會追隨了李狂的。楚王雄心勃勃,我們鄭國如今看似上下齊心,但其實分作兩派,許多人心裡認可平王,還在觀望結果。如果鄭國隨仙界攻伐神魂國的戰事拖延長久,這些人必然會更覺得平王的主張才是正道,那時,不免會有內患滋生。再有李狂野心勃勃,局面實在兇險的很。就怕李狂還想謀奪鄭國的力量……”
鄭飛仙不禁打斷道:“本尊正是要他有次期許!”
秋葉不解愣神的時候,鄭飛仙自若狀道:“倘若李狂不覺得鄭國可以謀取為其所用之力,則必然投楚國而去所以,無論如何,本尊與他的婚事都必須辦、也必須儘快辦你們更要加倍對他恭敬順從,不要讓他覺得鄭國根本無從謀奪。”
“但左庶長深知李狂為人,恐怕會讓李狂知道不能欺瞞……”
“無妨,只要本宗故作強勢與凌家衝突激烈即可,如此一來,李狂就認為有可乘之機。”鄭飛仙說罷又輕聲道:“好了,這些事情你不必憂慮過多。讓本尊細心想想,先把‘道可違’帶了回來以正本尊猜想。”
“是!”
這一次,秋葉才真的去了。
鄭飛仙靜靜靠坐在金色的鳳椅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她覺得有些疲憊,因為在她的記憶中,曾經在仙界渡過了一段心如止水潛心修煉成仙的時光,那期間,根本不需耗費心力精神。
而如今,驟然重新回到生前那種,對環境、形勢、人心等時刻警惕、時刻思慮的複雜之中,不由稍覺疲憊。
然而她無從選擇。
因為她是鄭飛仙。
人生在世,在她心中,只有立足於一切之上,才可能談論什麼平靜,談論什麼幸福,談論什麼滿足與快樂。
她只要活著,實現生存理念、負起對飛仙宗的責任就是高於一切的使命。
凌駕於一切之上的使命。
什麼也不可能動搖這個事實。
她——鄭飛仙就是這樣的人。
同樣,李狂——也是這樣的人。
因此,鄭飛仙知道,李狂十之八九是去了見步驚仙。她也相信,如果步驚仙所表現的價值沒有李狂認為的高,那麼李狂會毫不猶豫的,趁早將他殺了。以免本要留作自己功勞時,步驚仙突然又死於別人之手。
只有步驚仙表現的價值足夠高,高的李狂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