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本以為你已經老了,沒想到,看來還是這麼年輕。由此可見,李狂當年的想法不錯,可惜他沒有機會付諸實踐。”
左庶長輕嘆了口氣,追憶起往事,也不勝唏噓。
書房裡的氣氛變的沉默,只有燭光在靜靜的燃燒。
半響,那老者才開口打破了沉默道:“你的人說,你需要破龍喪魂散?”
“不錯!”
老者沉吟半響,遲疑著追問道:“你該知道,我早已經立誓不再製毒。而這破龍喪魂散,更在當年就已經發誓不再配置。當初,就用了那一次,至今讓我不知道是否對得起良心,是否對得起自己!”
左庶長神情落寞的嘆氣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今時今日,只有倚仗你。這並非我的主意,儘管我有此考慮,卻並不想讓你為難。只是陳太后……”
“陳姑娘?”老者神情不由動容。
“是、是他。”
老者不由陷入一陣長久的沉默。
左庶長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注視著,等待他的決斷。
老者終於還是長嘆了口氣,緩緩站了起來時,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經過左庶長時,遞到他手裡。
“既然是你與陳姑娘一起相求,這破龍喪魂散就給你們吧。我立誓不再製毒,這誓言自然不能破。這瓶破龍喪魂散,還是當年初配所遺留。我也不想問你們要用以對付誰,只是,希望再不要來找我。”
“多謝……二哥!”
左庶長說時,語氣有些哽咽。
那老者不由自主的怔住。
半響,才幽幽長嘆道:“時隔多年,想不到你還肯叫我一聲二哥。凌家忠良,獨我為了一個女子離開鄭國,為了一個女子從醫者變成毒者。許多年前,我以為自己的痛苦源自於善良,多年前,我才知道用再多的毒,我也不是個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人。多年前,我才知道,我的痛苦必然會伴隨到死,因為我這一生,一直都在做錯誤的事情。三弟啊,可是你呢?二哥真不知道,你這一生做了多少對的事情,又做了多少錯的事情。當年二哥心甘情願成全你跟陳姑娘,可是你卻心甘情願的把陳姑娘讓給步雜碎、又心甘情願的將陳姑娘讓給了鄭王!”
老者說著,目光憐憫的注視著左庶長,悠悠然道:“三弟啊,可是你忠心的鄭國,到底是什麼模樣呢?什麼樣的鄭國、才值得你如此付出呢?”
左庶長緩緩閉目,許久,才能夠開口問道:“二哥,神魂國,真讓你生活的如此愉快麼?”
“至少,我不必再為自己做的事情是對是錯而猜測疑惑,不必在明天后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書房的門輕輕關上。
左庶長沒有起身相送,也不能夠起身相送。
這瓶藥,他本不該得到,老者也本不該給。因為老者一直是被他、被陳太后、以及被更多人虧欠的人。老者卻沒有虧欠過他們。老者一生只愧對一個人,那還是因為、左庶長與陳太后的緣故。
而今天,老者為了他們的請求,寧可再愧對一個人,寧可再愧對一次自己。
這份情義,左庶長已經不知道如何才能夠回報、如何才能夠感激。
喪魂毒龍散,天下間沒有幾個人知道這種毒藥的存在。
此刻的步驚仙正在東宮翻閱落公主送來給他的大量秘史記載。
落公主怔怔看著步驚仙全神貫注的翻閱那些她好不容易才從飛仙宗帶出來的秘史。
自從那時落公主獨自出走神魂國,卻遇挫而歸。
途中知道北君與拜氏公主的情感後,很快又振作了精神,恢復過往的活潑開朗。
四百零八
依舊如過去般想念北君時就來探望,卻不再故意或明或暗的說些撩人情感的話,也不再千方百計的要試探北君對她的情意。
一次見到北君在翻閱國庫中存放許久、罕有人翻動的舊史,知道他對這些感興趣的落公主就想方設法的找尋給他。王宮內的這些,北君無不能夠翻閱。落公主就把心思放到王宮之外。
於是就把眼睛瞄向了飛仙宗裡。
她知道王宮內的許多秘史記錄,都早早轉移到了飛仙宗裡存放。更知道飛仙宗裡有武修者都感興趣的許多秘史記載。
於是花費了些時間頻頻往飛仙宗跑,與鄭凜然相處的熟稔了,就提出要借那些秘史記載回王宮看。初時鄭凜然有些為難,因為那些秘史記載所以會從王宮轉移出來,本是左庶長的主意。其中內容鄭凜然未曾詳細閱讀,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