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止的日子說得上是充實和美,伴侶,師父,實力,事業,他一個都不缺,生活堪稱美滿,比起那些忙忙碌碌地擔憂著自己前程的同齡年青人,他只要按部就班地活下去就可以了。
有句話叫人之不如意十之*,有一個詞叫晴天霹靂,通常平日裡過得越幸福的人,意外來臨的時候越撕心裂肺,越讓人痛不欲生。
十月十二日,震驚全國的十一二事件發生了!
帝國曆三一五二年十月十二日,由魂獸帶領的大型獸潮突然毫無預兆地衝向人類的防線,邊關的守軍奮力抵抗無效,人類死傷慘重!
此次戰役,鎮守邊關的守軍浴血抵抗後幾乎全軍覆沒,軍隊的最高將領伊森公爵倪牧重傷垂危,其情人——帝國最年輕的藥劑大師之一身死戰中!
獸潮最終還是衝破了人類防線,在人類腹地大肆破壞,人類死傷高達千萬之巨!這是獸潮來臨之後,向人類進攻的最大的一股獸潮,也是唯一深入到了人類腹地的獸潮。
訊息傳回來,舉世驚痛,全國氣氛一時陷入了低沉凝滯的狀態,帝國中除了皇家護衛,幾乎所有軍隊都被派出去抵禦獸潮,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只是標誌獸潮開始大規模向人類進攻的開始,獸潮遠遠不會因此停下來。
戰爭的陰影籠罩在所有人的頭頂上,幾乎所有知道這個訊息的人都在恐慌,一時間,哭聲震天,帝國又陷入了一次巨大的混亂。
觀止卻暫時無法顧及到這個,師父戰死?!他現在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來了。
觀止驟然聽聞訊息,手中正在製作的六級藥劑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他抖著嘴皮子,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嘶啞著聲音低吼:“什麼叫做死了?你告訴我,什麼叫做死了?!”眼眶裡眼淚大滴大滴地滴落下來,因為站不穩,他的手緊緊地扶住工作臺,不住地顫抖。
他溫柔的師父,他俊美的師父,他自信的師父,他氣勢凌厲的師父……怎麼可能,死掉了?
“我們也很哀痛聽到這個訊息……”興許青年的臉色太過蒼白悲痛,興許青年的眼中哀傷太過濃重,奉三皇子的命令前來傳遞訊息的侍衛也於心不忍,他遲疑了一下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觀止聽到這句話渾身顫抖,他手上的青筋爆出來了,去他·媽·的人死不能復生!去他·媽·的節哀!他師父怎麼可能死了?!明明昨天還教自己製作魂藥啊!
觀止捂著臉,眼裡大滴大滴地從指縫中滲出來,突然,他不顧禮節地一個箭步衝上去,死死抓住侍衛的衣領,揪住他就往外面推,狀若瘋狂,“滾!假的!!滾啊!!!師父……嗚哇……”
侍衛愣住了,聞訊趕來的阮曦清忙幫著侍衛把抓住他衣領大哭的觀止拉開,他輕輕抱著觀止,拍著他的肩膀,聲音沙啞地安慰道:“別哭,先別急,我馬上讓人去打探訊息。”
說著他對侍衛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快走,邊聯絡褚言,心中也滿是酸澀,這是從三皇子那邊傳來的訊息,蘇論千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師父……嗚嗚……”觀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褚言早接到了訊息,很快就趕了過來,他從阮曦清手裡接過哭得渾身無力的觀止,大手一下一下撫著他的脊背,做著無聲的安慰。
褚言心中嘆息,他也不願相信蘇論千就這麼死了,但他接到的訊息的確如此,蘇論千死了,倪牧重傷昏迷,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他略帶笨拙地擦著觀止的眼淚,卻越擦越多,怎麼也止不住。
在觀止的哭泣聲中,阮曦清越發感到心酸,蘇論千還風華正茂,他們已經約好再比試一次,沒想到他就這麼突然地死了。
觀止哭了很久,到後來一直不停地打嗝,抽噎著手緊緊抓住褚言的衣襟,經過多方訊息的再三確認,最終得到的訊息還是蘇論千已經死了,死在倪牧的懷裡,現在倪牧正抱著他的屍體,兩人在後方醫院的加護病房中。
“褚言,我要去師父那兒。”觀止紅腫著眼睛,沙啞地說道,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氣兒。
“可是……”褚言猶豫,現在獸潮已經衝破了人類的防線,雖然有軍隊馬上就補上了,但這意味著人類將迎來獸潮大規模的進攻,現在去邊關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那代表著無比的危險。褚言不在意自己替觀止去一趟,但帶著他去的話,即使褚言現在已經是九級魂師,也不能保障觀止的安全。
“求求你,褚言,我要去師父那裡,那是我的師父啊,嗚嗚……”觀止堅持,重複了一遍,說著他又忍不住哽咽起來。
那是他的師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