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
難得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卻落得眉眼拋給瞎子看的下場,哪怕是臉皮厚如阮曦清,他也忍不住露出一個被噎到了的表情,什麼破孩子啊,對自己那麼不上心!果然是蘇論千那傢伙裡面出來的,阮曦清憤憤地想。
心裡腹謗著,臉上卻不露半分,阮曦清臉上的笑容更和善了些,不過,可能是因為業務不太熟練的關係,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豔麗的臉硬生生地扭成了鬼氣森森,觀止不小心抬頭瞄見了,嚇得手不由自主地一抖。
阮曦清沒有察覺,他笑了一下:“這期的進修要結束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繼續跟著我?”
這是要他改換門庭的意思?觀止一愣,“師父還在等我回去。”
不行?阮曦清眼珠一轉,不死心地勸道:“沒說讓你換師父,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學生。”
這等良才美玉,看見了不抓住阮曦清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雖然這塊玉看起來有些呆。
這真是,世界之大,有眼光的人還真是不少,繼公孫欣懌之後,又一個人認識到了觀止這塊璞玉的不凡,而且他的要求更加低,條件更加優渥。
觀止這才意識到阮曦清不是在開玩笑,他放下手中的藥劑,認真看著阮曦清,眉頭微皺,說實話,阮曦清這人看著不靠譜,但實際上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老師,他的藥劑知識十分廣闊,藥劑素養也十分深厚,在一定程度上,他甚至跟蘇論千有些互補。
有這樣一個師父再加這樣一個老師,觀止有些心動,不過這也就是想想而已,他馬上收回了心神,他知道蘇論千與阮曦清有微妙的競爭關係,他是不可能不顧自家師父的感受,拜在敵營之下的。
這麼一想,觀止心裡搖搖頭,委婉地回絕:“我一個師父就夠了,何德何能敢勞煩一位大師?”
至於為什麼這麼委婉,開玩笑,在阮曦清手下欲·仙·欲·死地熬了幾個月,哪有膽反抗這個妖孽?
阮曦清當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他三番五次地勸說,都被觀止委婉而堅定地擋回去了。
這期進修很快就完結,阮曦清再不死心也沒辦法,觀止離開在即,實在沒什麼時間留給他說服這個固執的年輕人。
最後,阮曦清無奈又鬱悶:“當我的學生那麼難受?不知道有多少人哭著求著拜入我門下!”
觀止難得柔順地搖搖頭:“對啊,您是最厲害的,可惜我早有師父了。”
“哼,也不知道你師父哪裡走的狗屎運,收了你這麼一個死心眼的徒弟!”阮曦清恨恨地咬牙說道,最終還是放棄了這件事。
觀止鬆了一口氣,要是就這樣開罪了一位風頭正盛的大師級藥劑師,他的日子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的。
有些不捨地告別了阮曦清,告別這個在這裡呆了快三個月的原城藥劑協會總部,觀止開心地收拾東西回家,是的,回家。
如同上次來時一樣,這次,褚言也是親自過來接他,觀止老遠就看到他那輛低調而不失質量的車子,眼睛一亮,快步跑了過去。
“慢點,別急。”沒有勞煩司機,褚言親自下來接了觀止的貼身小行李,還有一部分,自然會有其他人收拾好了送回家。
“我沒急,就是看到你,忍不住想要快點過來。”
觀止實誠地笑了一笑,褚言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忍不住也露出了一個笑意。
“恭喜。”
“嘿嘿,我也覺得蠻驚喜的,妖孽他還想收我做學生。”觀止得意,眉飛色舞起來,整個人透著一種純粹的喜悅,這是他在信任的人身邊特有的狀態,單純,溫暖。
“你喜歡就好。”
“不行,我有師父了!”觀止強調,阮曦清說他師父走了狗屎運才收了這麼一個徒弟,其實他才是走了狗屎運才碰見這麼一個師父呢,怎麼可以辜負。
除了蘇論千,有誰還在他還實力幼小的時候給他遮風擋雨,為他做了諸多事情?有些事,是不能妥協的,他一輩子只會有一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