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鳥不拉屎的山巔上待著,除了滿足一些生理需求,每天修煉一下魂力之外,觀止能做的也就是從井裡打水出來灌溉藥材,剩下的大把大把空閒時間就是發呆,發呆,再發呆。
曾經身為一個宅男的觀止也想過如果全世界就剩自己一個人會怎麼樣這個命題,但現在觸目之下只剩自己一個人之後,觀止寂寞得都快瘋了,這比在監獄裡還難受,好歹監獄裡是有其它犯人的,現在這裡卻只剩下自己。
觀止當然也想過是不是某一天,來救自己的人突然救出現在了自己身後,然後一臉微笑地對自己說“沒事了,你安全了,我是來帶你出去的。”
事實證明,理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
如果你一個人在一個荒蕪無人的空間,脖子後面突然響起若有若無的呼吸聲會怎麼樣?當觀止感到自己頭頂後面微微的熱氣,聽到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心裡無限恐懼,表示自己要被嚇尿了,怎麼辦?能不能回頭啊?!
突然,一隻大手搭上了觀止的肩膀,觀止戰戰兢兢地不敢回頭,這是,耳後傳來略為熟悉的低沉嗓音:“走吧,我來救你了。”
觀止猛地一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氣勢逼人的俊臉,偏那人的臉還面無表情的,不多大像救人,反而像來討債,觀止被嚇得有些手腳發軟,弱弱地打了一聲招呼,“言少?怎麼是您?”
“要不然你想要誰來救你?”褚言面無表情地問道,放下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褚言對於觀止被綁架的事實在開心不起來,倒不是說他多有同情心,為觀止鳴不平,而是真正見識了自己的實力與倪牧實力的差距。
觀止被綁架這件事,蘇論千是先求到他頭上的,而且特地點出了“演義的森林”這條線索,但是褚言派人去查了之後,卻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一方面,演義的森林也用了遮蔽網址的軟體,憑褚言的目前的實力,是沒有辦法破掉遮蔽直接去查演義的森林的資訊的;另一方面,綁匪實在太過老練,基本上沒有留下什麼痕跡,鄉村的公路大部分沒有監控設施,加上又下了雪,所以,褚言在這方面也沒有辦法查詢到觀止的蹤跡。
而倪牧不同,當他得到觀止失蹤的訊息後,他馬上派人利用駭客手段,再憑他自己掌握的網路資源,直接查出了演義的森林的現實身份,再順著他的現實身份查他的賬號往來和名下產業,分析出如果是他綁架的話會把觀止綁到哪裡,然後再調取有監控的路段找人排查,很快,他的人就推斷出觀止可能被關押的地方了。
褚言的人用了三天才查到演義的森林的些許資料,而倪牧的人用了三天,已經得出了大致的結果,這裡面的巨大差距對於一個驕傲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打臉,哪怕除了褚言自己之外也沒有人太過注意這些。
這件事再一次讓褚言認識到了自己的弱小,聽到觀止問起,他的眼睛裡暗色閃過,臉色也更陰沉了些,不過觀止對這些毫無察覺。
觀止只以為自己的疑問冒犯了褚言,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以為大鬍子又來了,”說著觀止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這幾天都要被他嚇破膽了,沒緩過來。”
“那個人就是演義的森林。”
“啊,真的是他啊,我有預感,沒想到真的成真了。”最後這句話觀止有些自言自語。
“行,沒問題了我們就走吧,你師父他還在等著你。”
聽到師父,觀止趕忙問道:“我師父沒事吧,趕快發通訊讓他不用擔心,我沒事。”
蘇論千算得上是觀止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觀止對他實在是有些擔心。
“他能有什麼事?有倪牧看著。”褚言嫌棄地看著觀止磨磨唧唧,“這裡沒訊號,你走不走?還真在這裡呆上癮了不成?”
“不是,那個,最後一個問題,大鬍子去哪裡了?”
褚言有些頭疼地看著蘇論千的這個徒弟,他這麼不知道這觀止原來是怎麼聒噪的一個人,早知道他就派手下人來,不用特地為了讓蘇論千欠人情而自己親自上陣,反正人終歸是自己救回來的。
褚言還算是一個合格的商人,他忍著不耐煩冷冷地回道:“他?他就是演義的森林,因為綁架了你,被倪牧解決掉了。”
哦?聽了這話,觀止的眼睛立馬就亮晶晶了起來,對著褚言又露出了那種靦腆而又羞澀的微笑,十分不好意思地拜託道:“這樣啊,那能不能請您順便幫我把這些藥材帶回去,我剛剛接觸製藥,正想要藥材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