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選擇(2 / 3)

小說:王之將傾 作者:夢見稻穀

。”

虞盛光明白了。文帝病重、霍昭還是做天后時,為鞏固政權、打擊異己,專門在刑部、大理寺和九卿之外設了銅雀臺,重用酷吏作為臺使,命群臣、百姓,無論是誰,都可匿名向銅雀臺告狀揭發有罪之人,無論真假絕不處罰告狀者。

那十年死了多少人,有人說銅雀臺的監牢和大堂上,殷殷碧血滲入地磚,再也洗刷不淨。

隨著霍昭逐漸掌穩政權,銅雀臺不再需要,她親自下旨廢除了這個機構,幾任臺使,臭名昭著的酷吏們,全部不得善終。

原來那為女皇蒐羅情報機構並未真正消失,只不過從臺前轉入到臺下,白馬寺的國禪師彌安,正是執掌這隱形的銅雀臺的人。

“陛下向郡王爺提出過把葉柳兒賜予他為妾,郡王爺拒絕了,”色戒繼續道,“現在卻將她賜給了寧王。”

豫平郡王可以拒絕,寧王卻不可以。

總之女皇是不打算將葉柳兒再留在身邊。她是發現了柳兒與彌安私底下的勾連麼?卻又沒有把她處死,而是賜給了兒子為妾。

虞盛光一面慢慢揣摩女皇的所為,一面又想到申時軼,突然間隱隱有一絲憂慮,總覺得女皇在申時軼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會做出些什麼。

她向春、色二人道,“我剛才與陛下說,打算近些天在明皇殿設宴,邀請一些官員、名士、貴夫人們,陛下同意了。你二人給我擬個單子,九爺會來幫著看人。”

春、色二人互看一眼,春衫笑著道,“崇元郡主的貓兒都能封四品夫人,如今您開宴,恐怕來賓要用趨之若鶩來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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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州,折衝都尉府。

一名副將模樣的人匆匆來到西平郡王申時軼下榻的院落。申時軼正與部下們議事,見那來人情狀,解散了眾人。

“郡王爺,家裡出事了。”這副將是寧王府的府兵,是以以王爺呼之。

“怎麼?”

“陛下新賜給王爺的側妃葉氏,舉告王妃、孫側妃巫蠱咒害陛下,王妃、孫側妃昨日已被陛下收押到了內宮之中。”

李王妃,正是申時軼兄弟二人的母親,是寧王髮妻,與他結縭已二十餘年。

申時軼站起身,年輕英武的臉頓時印下好大一塊陰霾,一雙利眼暴出精光,像是暴雨來臨之前的飛逝的閃電。他喉頭抽動了一下,抓起方才解下來、放在案子上的佩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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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聖元年二月十五日,大晉的陪都洛陽發生了一件記載到《晉史》中的事。

正史記載:女皇霍昭賜給寧王的妾室葉氏,因不滿寧王申重對其冷淡,向女皇誣告寧王妃李氏、側妃孫氏巫蠱毒咒女皇,被下到內廷禁獄。五日,二妃瘐斃。

明宣殿內,崇元郡主虞盛光從椅子上站起來,鬢旁的步搖穗子隨著她動作一陣劇烈搖晃,“兩位王妃現在何處?”

色戒道,“兩位娘娘在禁獄內受了刑,孫娘娘熬不住昏厥了,李娘娘…也厥過去幾次。兩位娘娘都沒有招供,現在已被挪送到了洗玉宮。”洗玉宮,是昭陽宮的一處冷宮,因二十年沒有了妃嬪,早已形同荒廢。

虞盛光站在那裡,半天沒做聲,步搖的穗子在她鬢邊微微晃動著,突然,一個大動,幾綹珠穗勾到後面的頭髮上。“我要去看看她們。”

並沒有與李、孫二人有過深交,只在各式各樣的大典宴會上有過幾次照面,只是那李氏…她是申時軼的母親,如果他知道了母親現在是這樣的境地,會怎麼想?

色戒跪到地上,攔住她,“郡主不可!”

春衫也跪倒,抬頭急急得說,“郡主,不可以!兩位王妃所涉的是巫蠱重罪,雖然沒有招供,但陛下所為,顯然沒有消除對她們的懷疑!您萬萬去不得!”

虞盛光問,“陛下的旨意如何?”沒有證據,沒有口供,只憑葉柳兒一個人證的幾句說辭,霍昭並沒有將兩位王妃定罪,而是扔到了冷宮中。

春衫艱難得道,“恐怕是要……將二人瘐斃。”

就是不聞不問,餓死她們。

虞盛光輕輕一晃,背上泛起涼涼的麻。這皇權深宮的沉重險惡,到這一刻她才真切得有所體會到。

色戒也道,“寧王把自己關在了王府中,不敢出來。陛下派人去問話,聽中官們回報,他只是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個字也沒有敢向陛下為兩位王妃求情。郡主,聖意已決,咱們能做的,唯有遠遠看著,裝不知道才好。”

虞盛光問春衫,“你怎麼說,你曾是寧王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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