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還疼嗎?”申時軼走過來,坐到床榻上。
“你是小月子,大夫說,最好養一個月。”
虞盛光臉上有一陣飛紅,他一個大男人說起婦人家的這些話,真真讓人不習慣。
“我這裡有色戒、春衫她們就好,你別緊在這待著了,先回去吧。”
申時軼道,“不把你安頓好,我怎麼放心就走。”
虞盛光看他,“你就是嘴甜,我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不是很好。”
說完卻是想到了以前那些事,臉呆了呆,手不禁撫向自己的腹部。
申時軼知道她心裡頭還不能一時就順過來,笑著道,“待你以後大好了,家裡的事自然全交給你,讓我管我還不想管呢。”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只管你。”
扎姬夫人嬌聲嬌氣得喵喵叫著,搖晃著尾巴緩步貓走過來。
申時軼抱起她,把她放到虞盛光床頭,“讓扎姬陪你,我真得走了。”
虞盛光伸手摸了摸扎姬夫人的頭,到頸子下面,扎姬夫人快活得仰起腦袋,毛茸茸的貓尾巴在申時軼手上亂拂。
兩個人都想到了什麼,不由對視一眼,虞盛光又臉紅了,申時軼那雙眼睛又沒想什麼好事情,火亮亮得恨不能燒穿了她。
“小姑姑,你快些兒養好些,”他彎下頭,到她耳邊蹭了蹭,手穿過扎姬的尾巴摸到自己最想要的溫軟的一處。
“申時軼!”
虞盛光又羞又惱,這麼個無賴樣子,眼睛亮亮的流著口水,大狐狸尾巴亮出來毛茸茸的搖來搖去,可讓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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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廚娘昨晚兒上被西平郡王爺命人杖斃了,用最硬的板子細細得打,全身上下沒了一塊好肉,足足打了半個時辰才嚥氣。”
林王妃聽到來人這樣的話,腿已經發軟了。
“他知道了是咱們了嗎?”
“還沒有,這廚娘是花了大錢讓她放傻姑出去的,她兒子命攥在咱們手裡,倒是沒有把給錢的人說出來,她也不知道在上頭是誰。”
“不中用,不中用!”林王妃顫著嘴唇道,“申時軼什麼人,這點事還查不出來?!”站起身,一眼看見虞仙音在旁邊,一巴掌呼到她臉上,“都是你,胡亂攛掇,賤婢害我!”
“母親別急!”虞仙音噗通一下跪到地上,心裡頭一面鄙夷林王妃的懦弱,一面仰頭道,“事到如今,更要讓西平郡王與虞阿圓結不成親,只有捅破了這事,寧王才能感念母親的提點,壓制住申時軼!”
林王妃胡亂踱步,又覺得她說的太冒險,又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半晌方坐到椅上,扶住額。
虞仙因蹭蹭蹭跪行到她面前,“母親,既然做了,便不要再猶豫,既然事情已到這般,闖過去還有個活路機會,若真半道歇下了,那才真是等死。”
林王妃思量再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驀的抓起她的手,“好,你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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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聽完林王妃的話,嘴巴張的大大的,“此話當真?”
林王妃拖出虞仙因,“孩子,你跟王爺說。”
虞仙因做出了一副孱弱為難的樣子。
林王妃道,“讓你說你就說!雖然公主是你姐姐,但這等混淆皇室血脈的事情,怎是小事!”
寧王也拍著膝蓋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你快說啊!”
虞仙因遂小聲道,“前陣子因公主身子不好,父親叫我去瞧,看見了……看見了公主殿下一直在服藥,因臣婦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形,再加上無意間聽到侍女說話,才知道,才知道殿下是——懷孕了!”
“啊喲!啊喲!”寧王滿是皺紋的臉苦成了一大把,“這是誰的孩子啊!——那昨天,哎喲,竟然弄髒了我家的門庭!”
林王妃添油加火,“孩子——呵,若不是霍煌的,便是我家王爺的,不然她為什麼前陣子不要嫁給郡王爺。”
寧王想到之前申時軼的情狀,將信將疑,“阿牧?”
“還有王妃娘娘,昨天的事情這麼大,怎麼能瞞著王爺您呢?”
寧王現在腦子裡一團亂,心裡的火被拱的一簇一簇的,胸口起伏。
“若要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王爺您派人去公主府看看不就是了?無論是小產,還是保胎,公主殿下一時半會,定是起不了身哪!”
“砰!”寧王大手一拍,桌案子上的花瓶被震的晃了晃,他氣的臉發白,身子發顫,“反了反了,這是把我當成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