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申牧給他的行禮,寧王是心思單純之人,從他的面上和眼睛可以看出現下是十分信任也喜愛這個堂弟,申時軼鷹目一暗,肩上被人拍了拍,世子申時庭同他道,“不過是婦人家家,”他指的是林王妃等,“搬弄是非本就是婦人習性,以後多防著點就是了。都是自家親戚,也不宜弄的太僵。”
申時軼一笑,“哥哥說的是。”
“走,”申時庭道,“去跟堂叔打個招呼。”
宴過一半,寧王攜著臨江王的手,兩個人共同到花園散步。
“恭喜殿下,”申牧再次向寧王道喜。
“嗨,阿牧,你知道我的性情,最不耐操心,若是可以,真的想讓陛下把皇位直接傳給二郎。”
“子承父業,天家事大,還是按部就班的好。”
“你說的對。”寧王嘆,心情壓抑,“二郎我本來是極放心的,但只一樁事……哎!”
“是同大長公主的事嗎?”申牧問。
“阿牧,”寧王停下腳步,期翼的目光看向他,“之前我聽說,是不是崇元她…要嫁給你?”
月光下男子的臉丰神俊秀,猶如神袛,深邃的眼睛在夜光中微微一滯,亮亮涼涼的一點,然後好像覺得是什麼好笑的事,亮光漾漾散開,語意中也帶了無奈的笑意,“落花有意,奈何流水無情。”
“哎!”寧王又嘆,低頭先向前走去,二郎,崇元,冤孽,真真是冤孽!
他後面的人,面上的笑容卻凝結住了,那深深的瞳仁中,又收成冰冷的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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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又默默走了一陣,申牧像是想到了什麼,上前道,“還有一件事,是關於林氏的。”
“你不用說了,”寧王道,“二郎還是有少年心性,若有阿牧你的老成,我也不至於再為他操心。”
“子女債都是還不完的。”
“阿洛呢?也到了嫁娶的年齡了吧?現在還在大營?”
“唔,讓他出去歷練一年,確也到了該回來議論婚事的時候。”申牧道,“待典禮之後,洛兒回來,也想請堂兄去家中坐坐,不知可否?”
“然,然!”寧王欣然同意,重握住申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