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手,彷彿真是一對尋常人家討論女兒春心的母女。
虞盛光卻想到她之前說過要給自己男寵,急忙道,“兒臣是凡人女子,怎敢跟母皇天人相比。兒臣不要男寵,兒臣…使不得他們。”
女皇又順了順她的頭髮,卻是笑而不語,轉過話題,“十五日大典,明皇宮要招待各國的王后、夫人,這一次阿圓你來主持。”
大晉沒有皇后,之前都是楚國夫人充當這般的內宮第一夫人的角色,虞盛光想了想,“兒臣怕做不好。”
“一應的事情都有章程,影兒也會幫你。”
虞盛光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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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荷色繡著金色、紅色海棠花的紗幔靜靜垂著,著緋湊近了燭火,給扎姬夫人剪指甲。
扎姬夫人憊懶頑皮,最怕剪指甲、清耳蟎這樣的苦差了,奈何那著緋最擅弄貓,不理會小貓在懷裡拱來拱去的不依,一面剪一面輕輕道,“扎姬夫人乖,若是你不小心撓傷了郡主,就吃不成魚肉糊糊啦。”
那扎姬夫人沒有別的,就是個饞,像是能聽懂似的,當即喵嗚一聲,沒了掙扎,小手舉起乖乖的。
忽然燭火一滅,著緋趴到了桌子上,扎姬夫人正舉著手呢,見狀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從她腿上跳下,在來人腿邊親暱得蹭了一下,歡快得溜去外間食盆子那裡了。
虞盛光感覺睡夢中有人搖醒了自己,“小姑姑,”她聽見他的聲音在喚,“小光。”
他將她摟到了懷裡,可能是在半夢半醒的緣故吧,她覺得心裡面有點酸,“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申時軼低聲道,把嘴唇貼到她額頭上。
虞盛光覺得自己像隔著一層皮,他的懷抱應當是炙熱、至少是溫暖的,他的嘴唇應當是滾燙的,她感受過,哪怕當時並不是出於自願,但是現在,自己在他的懷裡,卻什麼也覺不到,甚至鼻子裡嘴巴里全是茫然的苦苦的,味同嚼蠟,全身都像隔著一層撕不掉揭不開的蠟皮兒,她嗓子裡突然塞的厲害,想去推他,申時軼卻根本不容許,反而將她圈的更緊,虞盛光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是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這是她醒來以後第一次哭,哪怕是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也沒有,這一刻她好恨他。
申時軼低頭尋找她的嘴唇,虞盛光開始還想躲避,後來她容許了,眼淚和津液混合在一起,虞盛光問,“我的眼淚什麼味道?”
“鹹的。”他的聲音很低,吻了吻她的眼睫。
“我的嘴巴呢?”
“甜的,甜的甜死人。”申時軼輕啄她,慢慢吸吮,直到她快不能呼吸了,方施恩鬆開她的嘴唇,口氣裡響過曖昧的口水聲。
“可是我什麼都感覺不到。”虞盛光看著他,微垂下頭。
申時軼沒說話,轉身撩起了藕荷色的帳子,外面案子上的燈透過屏風照進來,他原本銳利的眼睛在這樣的燈光下,深邃又迷人。
“小光。”
虞盛光抬起眼。
“想看看我嗎?”
燎原一般的熱火,從麻木無覺的表皮下,沖天一般的在身上蔓延開來。雖然仍是無感的,但虞盛光可以肯定自己必定是臉紅了,甚至從耳根到腦仁裡都是嗡嗡的在不受控的作響。
申時軼褪掉了自己的外衣,還有中衣,小麥色的、屬於男子特有的健康而強壯的胸膛、胳膊,露了出來。他的手還繼續往下,那白色的中衣已經敞開,一直到下褲裡紮起的那部分。燭火的跳動裡,男子結實的腹部隱藏在尚未完全解開的、衣服暗黑色的影裡,她可以看的清,但卻不敢看,他坐在她的床上那樣銳利而誘惑得緊盯著她,虞盛光不由閉上眼。
“為什麼要閉眼?”對方又欺上來,執起她的一隻手,讓她在自己敞露的胸膛上撫摸,“啊,”他低低得湊到她耳朵邊上呻、吟,“小姑姑,你要把我弄死了。”
虞盛光還是不敢睜眼,身子輕輕顫著,哪怕現下是他要她掌握主動。
“你流汗了,”申時軼托住少女的頭顱,讓她仰起來承受自己的親吻,“阿狸讓你熱了,對嗎,小光。”燥熱的汗也在他結實的胸膛和脊背後流淌,“你仍然可以對我有感覺的,”他伸出手,摁上她左邊的胸膛,“因為這感覺是在我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