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著一張臉,告訴他,“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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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三年就試期,五湖煙月奈相違。何如學取孫供奉,一笑君王便著緋。”
申時軼與虞盛光踏進藝舍的廳堂,便聽見這樣一聲嘶啞的讀誦聲。
聲音是從二樓傳來,隔扇屏風遮擋了裡面的人,一樓堂下卻有人大讚道,“好詩!”
“皇帝寵愛崇元郡主過甚,一個小小的貓兒,居然就被封為了四品夫人,穿紅著緋——這位崇元郡主到底是何來頭?非宗非貴,難保不會成為另一個妖物。”他話沒有說完,同行的人即捂住了他的嘴,“他喝醉了。”架著他離開。
其他人沒說話,但看神色,卻深有慼慼焉,只不過心思各異。
申時軼湊到虞盛光耳邊,“恭喜你,小姑姑,如你所願,扎姬夫人一事後,你盛名遠播。”
虞盛光偏頭問他,“我們去哪兒?”
申時軼沒說話,先向前走。盛光跟住了他。
他們穿過中堂,來到後院。有人帶著他們避開眾人,來到一處高牆下,“爺,我只能送您到這了。兩刻鐘後,還在這裡見。”申時軼給他一錠銀子,那人隱身而去。
虞盛光見這高牆似是一處小樓的後牆,夾道很窄,明明外面是大白天,這裡卻顯得很陰森。抬起頭,申時軼正看著她,“上來到我背上。”蹲下身子。
虞盛光站著沒動。
“怎麼,難道你自己爬的上去?”申時軼回頭望她。
“為什麼要到這裡來?你怎麼知道霍笙現下在這裡?”
申時軼笑著道,“這間木峽谷是洛陽最大的產業,卻是霍家的私產,一般人不知道。霍笙是這兒的少東家,把這裡當做他的隱秘巢穴,最愛在這裡與勾結他們的朝臣密談議事。你現在多問一句,就少聽他們談話一句。怎麼樣,上去嗎?”
虞盛光疑問,“你經常到這裡來?”竊聽霍笙?隻身入敵穴,他也太膽大了些。
“也沒有來過幾次。”他笑容一收,催促她,“快點!”
虞盛光猶豫了一下,還是趴上去了。對方低聲笑了一下,她雖極力自持,還是覺得耳根發熱。“你怎麼這麼輕?”他低聲問道,輕輕鬆鬆騰身躍起,抓到牆上。因他姿態輕鬆,虞盛光便沒有摟住他脖子,而是緊緊抓著他肩膀的衣衫。就在一停之間,忽然感到一隻大手握到了自己的臀上,還捏了捏,她一驚,還沒有反對,申時軼卻在那翹、臀上拍了一記,“摟住我脖子!”
他的手又從小屁股上鬆開了,好像方才只是不經意間碰到似的,虞盛□□苦,胸口裡哽了好大一口悶氣。
少女身子僵硬,但還是摟緊了他。申時軼在前面露出白牙。對這個小女孩,他就是喜歡這樣子百般得無賴欺壓,就是要讓她恨極了說不出話才好,拿他沒有辦法。
正要縱身躍向小樓的時候,耳朵上卻是突的一痛。輕輕的、帶著磁音勾到人心腸子裡的聲音在他耳邊道,“申時軼,你再敢非禮我,我…我把你耳朵咬下來。”
申時軼身子一僵,差點從牆頭歪下來。“別鬧了!”他沉聲斥道,咬著牙略平復了一下,向小樓飛躍過去。
申時軼從牆頭跳躍到小樓的一角,這裡正好揹著陰,隔著一層牆壁和隔扇窗,裡面傳來了說話聲,虞盛光一下子就聽到了霍笙的聲音。
“崇元郡主的一隻貓都能當個四品的夫人,這小娘皮了不得啊,邪乎,可真是邪乎。”
“聽說已經有人要寫奏摺進諫陛下,這樣子做太過荒唐。”
“操,陛下才不會理這幫只知道滿嘴噴糞的幾巴玩意兒,你瞧好吧,趕著去巴結這小娘皮的,只怕會更多!”
虞盛光默默聽著,一動不動。
他們說了一時,一人道,“大郎,不如你娶了她!陛下這樣愛她,娶她划算的緊。”
虞盛光身子一顫,申時軼勾住她的腰肢,“小心,”他低聲道,“看來想做你裙下之臣的,不只我一人哪,小姑姑。”
虞盛光伏在屋簷上,根本一動也不敢動,只得任由著他撐著自己。
“我卻是不行,”霍笙聲音裡有點可惜,“不過某在晉中的堂弟不幾日就要進京,他曾任衛府的邊將,叫做霍煌的,你們當聽說過他。”
“哦,是他!”裡面人紛紛談開,“是不是曾隨衛大將軍立過軍功的那一個?壽寧伯小爵爺?哎喲,他一來,這京都要熱鬧咯。”
裡面的人像是被振奮了,一片笑聲。
“可不是!”那霍笙洋洋得意,仿說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