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的山基綿延千里。巍峨雄渾更甚於崑崙山脈,縱然不周山被毀,但依然可以從它目前殘存的山體以及它名為天柱的說法上推測它往昔的一二。
“到了。”陸可緩緩落在了山脈中的一處不起眼的平地上,在連綿不絕的不周山中,這出不起眼的平地渺小的基本可以忽略。
“到了?”蘇祁若催問了不下二十次了,見目的地就在眼前,她反而不敢相信了。不是說不周山之巔嗎?怎麼變成一塊三平方米不到的平地了?
“不周山之巔。”陸可再次重複了一遍。
“你怎麼知道這裡是不周山之巔?你確定?這裡哪兒有靈石!”蘇祁若原地轉個圈就能將周圍的景象盡收眼底。她實在無法相信這裡是不周山之巔。
“俯瞰整個不周山可以推斷山體倒塌的位置。”陸可指著平地之外的山石,“山石組成一個殘破的圖騰,證明這裡以前是祭壇,按神族習俗,山巔設祭壇。”
陸可平靜的敘述完理由,蘇祁若才相信了他的推斷。只是。蘇祁若仔細觀察了一下山石排列,怎麼看也不像是圖騰啊!陸可是怎麼看出來的?時間緊迫,也顧不得斟酌陸可的說法了,蘇祁若迅速衝著山石運轉靈力。
蘇祁若灌注靈力衝擊山石,卻發現靈力的方向突然逆轉。竟順著靈力的來源反向進入蘇祁若體內,如同涓涓溪流滌盪身體。蘇祁若頓時感覺靈力入體後透著絲絲清涼,就像燥熱的夏天忽然飄過了一股涼風,又像飢渴時喝了一口清泉,通體舒泰好不愜意!
蘇祁若腦海中靈光一閃,難道這股靈力又是水神之力?這裡真的是山之巔!可是,靈石呢!酆都大帝要的靈石呢!他還說去了就知道!自己怎麼知道!
平淡無奇的山石在蘇祁若靈力的刺激下,瞬間迸射出沖天的銀光,銀光在天空投影出一個清晰的怪獸圖騰。怪獸圖騰如水般緩緩流動,隨著圖騰的起伏,本是平面的圖騰竟漸漸變成了立體,像是一個扁平的皮囊被注入了空氣,剎那間竟在空中凝出了真實的形狀,赫然是一個真實的兇獸!
“吾乃檮杌!”
兇獸顯出的一瞬,暴虐的氣息頃刻間佔據了整片空間,陸可、佘瑞文瞬間化形護在了蘇祁若身側。孫博凡立即設下結界將自己和蘇祁若包裹其中。
“吾乃檮杌——”
檮杌二話不說,衝著陸可、佘瑞文撲了上去,如虎爪般的利爪散發著撕裂空間的威勢。佘瑞文不知檮杌的本事,見他出了利爪不敢以身硬抗,反身甩尾抽在了檮杌的手腕上。
“吼——”檮杌吃疼,立即收了利爪,轉而低頭頂向佘瑞文。
檮杌生得一雙外凸如疣豬的獠牙,但這獠牙卻比疣豬的獠牙生的粗壯尖銳,且獠牙露著幽冷的寒光,若是不細看,簡直與鋼刀無異。
佘瑞文不敢硬碰硬,蛇類腹下柔軟,若是被檮杌的獠牙頂上,不被開膛破肚才怪!佘瑞文周身一震,金光閃耀。無數蛇影撲向檮杌,檮杌前進之勢被阻,狂躁的以利爪將糾纏的蛇影一一拍散。就在檮杌與蛇影糾纏時,佘瑞文機敏的遠遠閃身。操縱著蛇影與檮杌纏鬥。
陸可將身形隱匿在黑暗中,趁著檮杌無暇分心之際,快速以蠍尾偷襲。
“吼——”
陸可屢屢偷襲激怒了檮杌,檮杌瞄準陸可,長尾如箭瞬間甩向陸可。
“轟——轟——轟——”
檮杌長尾與陸可的蠍尾在空中猛烈衝撞了三次,這三次交鋒無論是檮杌還是陸可都沒有佔到任何便宜。
“臨兵鬥者皆陣列行前,修羅血刃!”
血色刀鋒自山體內霎那間飛出,以凌厲之勢自檮杌腹下橫劈而去,檮杌猝不及防生生受了一刀,檮杌的腹下當即顯了一道紅痕。
“死——”
檮杌嘶吼著不再與蛇影糾纏、也不再理會潛伏在暗處的陸可。如脫韁的烈馬衝著孫博凡和蘇祁若所在的結界狂奔而去!
“轟——”
檮杌一衝之下結界馬上顯了裂紋。
“咳——”孫博凡承受不住檮杌的撞擊,體內靈力失控,立時吐了一口血。
一擊未破,檮杌的眼內顯了狂怒的紅色。檮杌不甘心的反身退後,以更快更猛的勢頭再一次撞擊上結界!
“臨兵鬥者皆陣列行前。封!封!封!” ;孫博凡已然做了受重傷的心理準備,無論如何他不能讓檮杌撞破結界!
就在檮杌撞擊結界的瞬間,一道水壁橫在了他結界前,檮杌混不在意突然出現的水壁,衝擊之勢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