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十方也不在意,房子雖然破舊,但是打掃修整一下也可以住人,聽說這以前是別的師兄的屋子就隨口問道:“不在了?那位師兄去哪了,也和師父去供奉殿了?”
“他死了!”
“唔!”
盤十方瞪大眼睛,看著臉色陰沉的趙一循,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
“那這裡還有其他師兄弟嗎?”
“除了被髮配到外面的師父和現在在這的你和我,其他的都死了。”
趙一循面無表情。
“唔…”
盤十方心裡一突。
“你不想知道他們怎麼死的嗎?”
見盤十方不吭聲,趙一循卻突然轉過頭來說話了,語氣說不出的陰森。
也不等盤十方說話,自顧自的說道:“他們都是被這些所謂的同門害死的。”
“什麼?居然有這種事?難道不怕宗門制裁嗎?”
盤十方有些不相信,禁止同門相殘,是鐵一般的門規,來之前,劉風和柳哲都說過的,甚至自己今天掃了蘇波心的顏面,他也不敢當場出手報復。
“怎麼你不相信?”
趙一循冷笑一聲:“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通玄宗一位執法長老門下出了個了不得的天才弟子,修行二十載成就了丹元秘境,成為了親傳弟子,大權在握,驕橫無比。更是仗著背後有個當執法長老的師父撐腰囂張跋扈,欺壓普通的內門弟子。
有一回他刁難我們白雲一脈的一位師弟,恰好被我們其他幾個師兄弟撞見,他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於是便出言與他理論,誰知道這番舉動讓他覺得自己在其他弟子面前失了面子,就想那我們幾個人立威,他放出他所飼養的那頭靈獸‘離火金睛豹’,那畜生當時就傷到了一位師弟,我在幾個師兄弟當中修為最高,一怒之下就放出法器砍斷了那頭畜生的尾巴。結果那個親傳弟子便記恨上了我們。無時無刻不想報復。
最後還真讓他找到了機會,在一次追殺兩個個竊取了門派靈藥的邪道妖人的時候,藉機引我們五人進入了他們佈置好的陷阱,殺了其他四個師兄弟,卻不想被我找到機會逃掉了,但也是身受重傷,身上經脈大損,修為再難寸進,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可笑我當時還以為我逃了回來,上告宗門刑臺,就可以為師兄弟們報仇。卻不想根本沒人相信我,那個親傳弟子的師父,也就是那個刑臺的執法長老居然包庇他,他們早把證據消滅的一乾二淨,不僅不承認甚至還說我汙衊同門,居心叵測,要把我壓入刑牢,讓地火煉上個五十年,以儆效尤!
哈哈哈,這就是仙道門派,仙道高人啊,大家一起修行,一起學藝,他們怎麼可以對同門這麼殘忍!”
說到這趙一循一臉猙獰的慘笑起來,眼角溢位一些晶瑩。
“我當時真想上去把他們的心挖出來,看看是黑的還是白的。”
|趙一循咬著嘴唇,鮮血直流,可他好像毫無所覺,依舊道:“後來師父知道了這件事,為我上前理論,可是師父雖然相信我,但是沒有證據也沒辦法,為此他還和那執法長老拼鬥了幾次,可是那個執法長老修為比師父要高一線,而且他們那一脈加上那個親傳弟子就有兩位丹元秘境,我們怎麼鬥得過?師父老人家也傷心啊,辛辛苦苦教匯出來的五個徒弟,一下死了四個,廢了一個,他能不想幫徒弟報仇嗎?
可那個執法長老後來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居然巧舌如簧說動高層長老把師父調離山門,下放到世俗的供奉殿當什麼狗屁殿主。我們這一脈被人坑害的翻身都不能。”
“仙門之中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盤十方聽到這肺都要氣炸了,目中寒芒乍現,渾身肌肉、大筋都繃了起來不斷彈抖,好像那些行兇的執法長老和親傳弟子就在眼前,隨時要撲殺出去一般。
他終究還是年少,被趙一循的訴說所感染,看到自己這一脈凋零至此,情緒抑制不住的激動起來,只感覺一腔熱血在胸腹之間激盪,恨不得立刻把這個什麼執法長老,親傳弟子,統統都扒皮抽筋,碎屍萬段。
“從那天起,我沒有一天睡過安穩覺,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幾位被害死的師兄弟叫我:‘師弟,你要為我們報仇,我們死不瞑目啊。’可是我慚愧啊,我沒臉見他們,我這個廢人怎麼報仇,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師兄!告訴我,那個執法長老叫什麼,那個親傳弟子叫什麼!”
盤十方的聲音冰寒至極,已經聽不出來任何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