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問問。”
不片刻那管著車馬的孩子便被帶了過來,回憶一番後說:“二公子是和大世子一同來的,走時確實是獨自一人離開,但在門口剛上馬就遇見了相熟的貴公子,然後被拉去看戲,說是新來了一個戲班子,裡頭有兩個扮相俊俏的刀馬旦。”
原本聽說二公子先行離去時,靜言心底還燃起了一絲希望,似乎她離最終的結果又近了一步,但聽到最後,不禁又有些沮喪。
大世子被下藥一事王府已經派人反覆查過,因為是在外頭的飯局上,宴席一散人家飯莊必然把殘羹剩飯都倒進泔水桶,杯盤碗碟也都清洗乾淨,所以終究也沒查出用了什麼藥,也就無法從藥材源頭再去查。
然而就在靜言帶著失望離去後,一個粗壯的身影悄然出現在盈福樓的馬廄。
達森把一塊銀子塞給那掌櫃的外甥,“你做的很好,只要你按我說的守口如瓶,日後自然還有更大的好處。”
這孩子只嘿嘿一笑,收了銀子道:“這個爺放心,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只是小的不懂,二公子不過是同一個戴棉帽的男人說了幾句話罷了,難道這其中有大奧妙?”
達森眼神一寒,一拳砸在馬棚的木頭柱子上,只聽那柱子咔咔作響,竟生生被捶出一道裂縫。“你才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那孩子嚇得險些尿了褲子,只一個勁兒的作揖:“小的什麼也沒看見!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再抬頭時,哪裡還有剛才那漢子的身影?
此時達森已一路快馬趕回王府,直奔漱石居。
姑奶奶還未睡足,被吵醒後揉著眉心想了許久,最終低低的嘆了口氣說:“就這樣罷,靜丫頭不笨,她這人面上看著軟其實是個硬脾氣的。我也就瞞這最後一道,日後她若再去打探你也別管了,有些事瞞也瞞不住。”
達森很痛快的應了,如釋重負。
姑奶奶看他那樣子不由淡淡一笑,旋即又皺起眉頭,“達森,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做錯了?”
達森硬朗的眉眼浮起一絲溫柔,慢慢搖了搖頭,“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再強壯的駿馬也會摔跟頭。”
姑奶奶苦笑,“是啊,但摔了一次不能再摔第二次啊~”
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靜言心不在焉的帶著夏菱往回走。就在即將走到和車把式約的酒肆時,遠遠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管事?他怎麼也出來了?
靜言正打算上前打個招呼,卻見一名穿著毛皮斗篷並把兜帽拉得低低的男人對許管事說了幾句話,而後兩人便一同閃進了一條小衚衕裡。
緊接著靜言看到有兩名同樣穿著斗篷的男人從旁邊的店鋪中走出來,守在了衚衕口。
其中一名男子的兜帽拉的不是很低,輪廓深刻的五官一看就是外族人。
夏菱見靜言突然站定不動便喚了她一句:“姑娘?您看什麼呢?”
靜言有些疑惑,但也只是搖了搖頭,“沒什麼,咱們走罷。”
也許是她大驚小怪了。城裡雖說驅逐了大部分外族人,但還是有一些拿到通城票的遊商能進出巴雅城。
如今正是戰亂初起人心惶惶,不好一驚一乍的,但她也不會當沒看見。
回去跟姑奶奶提一提就是了。
66
雖然頭一日發現東院大庫的許管事見了外族人,但許管事位置特殊,經管著的大庫裡更有不少從琉國購入的兵器。
這還是先前聽姑奶奶講古時得知的。琉國盛產鐵礦,冶鐵鍛造工藝更是出色非常。
姑奶奶說的好:“亂世之中有人愛國上戰場,也有人昧著良心藉機大大的撈一票。商人是最沒節操的,這也是為何如今戰亂已起,城中卻還有一些持有通城票的琉國遊商。”
所以靜言在從街市中回王府的路上就打定了主意,不能僅憑看見許大叔和外族人會面就把這件事草率的捅到姑奶奶那兒。
於是在當天回來後,她只是照例回了西院打理自己的差事,等到了第二日才帶著兩個小丫頭親自去了趟東院彌朗閣的賬房。
因為從前的某些淵源,北疆軍的軍費供給除了每年慶南王支援的二十萬兩,其餘部分全部自理,這也是催生了姑奶奶力主北疆通商的重要原因之一。
大帳房如今真是忙的天昏地暗,言重山一走等於斷了他的左膀右臂。現下一聽靜言說是姑奶奶授意讓她來幫忙,老先生激動得險些痛哭流涕。
“哎呦我的好姑娘,您能把西院的賬目接過去真是謝天謝地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