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的交情就只值得那些錢財?”薛黎反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好朋友,我關心你,我想送你財物讓你過的好一點,這有什麼不對?”賈珍珠辯解道。
“你的心是好的,但行為不對。如果你真的為我好,看重我,就不應該頻繁的送我金銀,送我身邊人金銀。君子不食嗟來之食,你心裡在乎我,就更應該給我尊重。一個人照顧好自己的生活是應該的,這是做人最起碼的,難道在你心中我是個連自己都不能照顧的人?”
“當然不是。”
“那就對了。”
“你這是雙重標準,”就在薛黎以為賈珍珠拜倒在自己滔滔不絕的口才下的時候,沒想到賈珍珠蹦出這麼一句。
“啊?”薛黎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你對你周圍的人也很好,那些比你弱小的人你還不是給錢給物!為什麼你能給她們我就不能給你!”賈珍珠不服氣的瞪著眼睛瞪過去。
薛黎撓撓頭,好像是這樣的,她一向就是這樣彆扭的性格,嚴與律人,寬以待己,可是,回眼瞪過去,“我就這樣的人,怎麼,不服氣啊?不服氣咬我啊!”
這人剛才還說的語重心長一本正經引經據典,這下子就忽然耍起賴來了,還耍的這麼理所當然。賈珍珠一時無言以對。
“我的規矩我說了算。我就是這麼雙重標準,怎麼滴,怎麼滴,不服氣你咬我啊,咬我啊!”見到賈珍珠傻了眼,某人越發的囂張了,終於,終於惹的賈珍珠爆走“你以為我不敢!”
撲著就咬了上去。
“哎,哎,你屬狗的啊,怎麼說咬就咬,放手,放手!”只聽的草垛那邊一陣撲騰,接著,是抑制不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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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鬧的滿頭稻草的背靠背坐在草垛上休息。
“我今天見了一個朋友,”賈珍珠靠在薛黎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我們認識好多年了,算是發小,她說過會當我一輩子好朋友的。我爹孃過世的早,什麼都要我撐著,人家其它小姐還在學著繡花彈琴的時候,我就在賬房裡學打算盤記帳,人家小姐三三兩兩踏青宴飲的時候,我就跟著家裡的老僕人東奔西走的談生意。我根本沒有時間去交朋友,所以我的朋友就那麼幾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以前總說了解我,支援我,說我不會琴棋書畫不要緊,不會詩詞歌賦沒關係,我很厲害,很會做生意,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了。我很高興有那麼一個人支援我,我以為她懂我的。誰知道我今天見到她,發現她跟我的死對頭在一起說說笑笑,拿我只對她說的那些秘密來取笑我,當眾羞辱我。我問她為什麼背叛我,她就說傻瓜才會要我這種朋友。”
賈珍珠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薛黎轉過身去抱住她,被好朋友背叛,這種在男人眼裡雞毛蒜皮的小事在一個女孩兒心中,打擊程度甚至跟老公出軌是同一個級別的。薛黎自己也遇到這種事情,所以這才理解到她今天反常行為的緣由,大方的伸出手來,“給你一個擁抱吧,別難過了。想哭就哭出吧!”
“我才不哭呢。”賈珍珠沒好氣地從她懷裡掙脫出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只是有些難過,覺得累而已。成天跟外人勾心鬥角,閒暇下來竟找不到一個可以安心說話的人。我知道她是被人收買了,我只是不明白,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沒有永遠的朋友?如果錢可以買來的話,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賈珍珠憤世嫉俗的說。
“如果覺得累的話,給你一個抱抱,分一半力氣給你。朋友不是用來錢買來的,是用愛換回來的。她背叛你是她的錯,你不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像當年自己也是如她這般憤慨,把她攬進懷裡拍拍,這個時候肢體的安慰遠比言語要有說服力的多。
賈珍珠這次沒有掙脫她的懷抱,沉默了很久,慢慢的,聲音有了一絲哭意,在她懷裡小聲啜泣著“阿黎,不要生我的氣了。我只是想對你好一點,我怕你也會跟她一樣離開我,這樣我就連一個朋友也沒有了。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除了錢我還能給你什麼。”
薛黎拍拍她的背,“你已經給了我一個朋友,這還不夠多嗎?”
“可是我還是很難過,怎麼辦?看到她站在那個賤人身邊,我比做生意虧了五千貫錢還難過。”
這是什麼比喻啊,薛黎一頭黑線,果然是三句話不離本行。
“我決定了”賈珍珠從她懷裡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薛黎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