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什麼都不知道。”
姚江寒勃然大怒,厲聲道:“死丫頭反了?左右一死,我先殺了你,清理門戶。”他素來驕狂,忽然遭此挫折,不覺心性大變,只覺人人可恨、人人該殺,長劍一擺,竟向女兒刺下。
姚晴不料父親不顧父女情分,狠下毒手,只驚得呆了,休說躲閃,眨眼也是不及。才覺劍風飆起,那劍鋒已貼頸而過,寒氣森森,砭肌刺骨,剎那間,忽覺有人將她奮力一拉,向後拖出。
姚晴回頭望去,卻是陸漸,他身旁立著那懷抱波斯貓的紅衫夷女。再瞧父親,見他瞪著自己,面目兇狠,舉劍嗖嗖疾刺,可惜出劍之時便已偏了,怎麼也刺不到自己身邊。
陸漸道:“仙碧姐姐,他怎麼了?”那夷女嘆道:“我用‘亂神’之術擾亂了他的神志,他看得見,卻刺不著。”
“陸漸!”姚晴驚魂初定,又覺憤怒,“你竟然勾結妖女。”
陸漸訕訕道:“阿晴,仙碧姐姐不是妖女,剛才多虧她救你,要不然……”
“誰稀罕她來救?”姚晴大聲道,“我被,我被爹爹殺了更好。”說到這裡,淚水卻順著雪白的雙頰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仙碧冷笑道:“我也不稀罕救你,只瞧著陸漸的面子。”姚晴聽了這話,沒來由心頭一酸,氣道:“陸漸,你再叫她一聲姐姐,我從此再不理你。”陸漸瞧瞧仙碧,見她含笑不語,再瞧姚晴,卻是秀目含嗔,心中好不為難,說道:“阿晴,仙碧姐姐救過我的命,若不是她,你也殺不了胭脂虎的。”
姚晴露出迷惑之色,正要細問,卻聽仙碧淡淡地道:“陸漸,別說廢話。”陸漸嘆了口氣,再不多言。
原來,陸漸見姚晴追趕胭脂虎,欲要跟隨,卻覺頭暈目眩,他推倒書架、抱住胭脂虎,幾乎耗盡平生氣力,更被胭脂虎踢中膝蓋,疼痛難起。正覺焦急,忽見紅影閃動,一名女子玉立身前。
陸漸識得是那林中曾見的紅衫夷女,好不奇怪,問道:“你怎麼來的?”
“我怎麼不能來?”那夷女笑吟吟地道,“姚家莊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陸漸掙了一下,卻爬不起來,急得眼裡淚花兒亂滾。
“傻小子!”那夷女嘆道,“你真那麼喜歡這個阿晴?”陸漸面紅耳赤,訥訥地說不出話。那夷女搖頭道:“這少女年紀雖小,但心機深、手段狠,許多大人也比不上,你若喜歡他,將來一定會吃大虧。”
陸漸搖頭道:“我不怕。”那夷女道:“她騙你,你也不怕?”陸漸仍是搖頭。那夷女又道:“若要殺你呢?”陸漸猶豫一下,問道:“她怎麼會殺我?”那夷女道:“人心有時候奇怪得很,這阿晴又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若她發覺有比你更重要的物事,說不準就會害你。”
陸漸似懂非懂,想了想,嘆道:“要是這樣,我便讓她殺好了。”
那夷女望著他,眼神微微散亂,忽地嘆道:“真是傻子。只不過,若天底下的男子都如你一般,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可憐的女子了。”說罷流露淒涼之色,又嘆一口氣,扶起陸漸,陸漸只覺得後心被她按住的地方熱乎乎、麻酥酥的,忽地一股熱氣鑽進去,禁不住啊的一聲叫喚起來。夷女笑道:“別怕,起初有些難過,以後卻很舒服。”
陸漸只覺那股熱氣在體內鑽來鑽去,漸漸有了力氣,膝蓋上的痛楚也似乎消散了,直待那夷女撤手,他舒展手足,但覺遍體舒泰,不由喜道:“姐姐果真不騙人。”
那夷女道:“那也未必,但我只騙聰明人,不騙傻子。”陸漸委屈道:“人人都說我傻,我真的傻麼?”夷女笑道:“你就算不傻,也太老實。”說罷招招手道,“北落師門。”
樑上應聲跳下一隻雪白的波斯貓,鑽進夷女懷裡。陸漸奇怪道:“它叫北落師門?”夷女點頭笑道:“它是南天眾星之王、最亮的北落師門。”陸漸道:“它是貓,又不是星星。”夷女笑道:“它和星星一樣了不起,方才若不是它,你就活不了啦,它救了你的命,你可得好好謝它。”
陸漸恍然大悟,想到方才自己動彈不得,這波斯貓突然出現在房樑上,然後自己便能動了。若非如此,自己與阿晴絕難活命。雖然不知這小貓如何救了自己,但夷女這麼說了,那就必然不假。當下恭恭敬敬向那貓兒鞠了一躬,說道:“北落師門,謝謝你了,待我幫完阿晴,就打最好的魚給你吃。”
說罷又向夷女鞠了一躬,轉身便走。夷女笑道:“你去幫那小丫頭麼?”陸漸嗯了一聲。夷女道:“你知道她們去哪裡?”陸漸不覺搖頭。夷女嘆道:“真是傻子。”說罷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