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黃中飄動,手中兵器出鞘。這大群人正是官軍們所要搜捕的義和團拳民!
那統帶正在督領官軍放箭,“朱師叔”已撲到馬前,手起一刀,“白蛇吐信”,分心刺進!來的迅速,出手如風,那統帶大吃一驚,急忙躍馬揮刀,向外一格、哪知“朱師叔”刀法奧妙無匹,霍地往回一掣,“雁落平沙、連人帶刀一轉,閃電般地閃到統帶馬後,他一縱上馬,刀光爍爍,向外一推,那統帶的頭顱,頓時呼的飛起一丈來高,血雨噴濺塵埃,屍身翻下馬背;官軍不禁大譁,似碰到凶神惡煞,紛紛走避。
這其間焦忠耀已與攔路書生鬥在一處,與焦忠耀同行的兩個中年漢子,是直隸總督府裡的有名武士;見數百官軍;連個犯人也看不住,不禁怒氣填胸,大喝一聲“欽犯還要逞兇,看傢伙!”一使單刀,一使鐵尺。兩邊襲上。“朱師叔”哈哈一笑,刀如雁翅斜展,向上一截,便斬那使鐵尺的右臂,那人慌不迭的一縮右臂,“朱師叔’的刀已順勢直下,磕開了另外一個漢子的單刀。那兩個傢伙知道碰到高手,但也無可奈何;只好硬著頭皮,拼命纏鬥!
“朱師叔”揮刀霍霍,力敵二人,再偷窺戰場形勢,只見丁曉己和焦忠耀同行的那少年漢子鬥在一處;義和團的拳民則分別和官軍混戰,一場廝殺,在赭石崗前激烈展開。
原來丁曉也懂得空手入白刃的功大,只不過不如“朱師叔”這般熟練罷了。他得朱師叔給他解綁之後,暗叫一聲慚愧,自己身為太極名家子弟,竟然無法脫逃,要別人搭救。他哪能讓“朱師叔”給他奪兵器,他抖起精神,一伸手就擒住了一名官軍的槍桿。一壓一抽,奪了一杆紅纓槍,把那名官軍,跌了一個大筋斗。
他奪槍在手,膽氣更雄,竟似蛟龍入海,殺入官軍之中,手起槍落,戳翻了五七個,正自殺得性起,忽覺腦後有金刃劈風之聲,從後襲到。他輪轉槍桿,一擋一紮,只聽得當當兩聲,那人似已給碰退兩步。他回過頭來,只見暗襲自己的,正是那酒店中的粗豪少年。
丁曉初走江湖,乍遭強敵,奪到的又是一杆普通的紅櫻槍,不大合手,不覺有點心慌……他猛力將那杆槍掄得悠悠帶鳳,直向敵人打去,那黑麵少年劍術也頗精深純熟,輾轉進退,槍劍交鋒,丁曉的槍竟也欺不進去。只是這樣鬥了一二十回合,丁曉反倒心神鎮定起來了:原來那人雖然劍術不弱,但丁曉掄動紅櫻槍,左攔右擋,上挑下刺,也應付有餘。丁曉心想:原來江湖拼鬥,事屬平常,並非每個人都像“朱師叔”那樣厲害的。
兩人又鬥了十多回合,丁曉漸漸看出自己的缺點和敵人的優點了。原來自己剛上來時,缺乏經驗,不知虛實,只顧猛力掄槍亂刺,自己的槍是長兵器,敵人的劍是短兵器,利於用小巧騰縱之術,在問躲之中,乘隙進擊;自己一上馬便急三槍,恰恰中了敵人道兒.他可以待自己力乏之後,再發力撲刺。丁曉看破敵人用心,“驀地改變戰術,使出太極槍二十四式,動如脫兔,靜如處女,一鎮定下來,丁曉武功原在那人之上,竟自漸漸佔了上風了。
這邊廂丁曉鬥得正酣,那邊廂焦忠耀也給那書生模樣的人,殺得連連喘氣。那怪書生使的兵器,竟就是手中的描金扇子,扇骨用精鋼打就,西邊鋒利,竟可當閉穴厥用,又可當一枝小小的五行劍使,輕點重打、橫敲側擊,一把扇子,所指之處,竟全是人身的三十六道大穴!
焦忠耀這老頭兒也有幾十年武功了。他竟不曾見過如此打法。他手中的齊眉棒,本來在直魯兩省,頗有名頭,更兼精於“通臂拳”,身法甚輕靈,但一與這怪書生交手,竟是相形見細。一來一往,鬥不到三十個口合,已給怪書生搶了先。
焦忠耀鬥得心煩,殺得火起,怒吼一聲,刷地一伏腰,使出平生絕技,以通臂拳法化到棍法上來,齊眉棒倒提,砸腰掃腿,急如風雨,專向怪書生的下三路急攻。
怪書生一聲長笑:“鼠狐伎倆,現猴兒相,大爺囊空,恕無錢賞!你若再跳,我便打之,你若不跳,我便看之。跳乎哉?真跳也!”他在廝殺拼鬥中,竟然酸溜溜的亂掉文,胡謅一通,把焦忠耀當做猴兒耍。焦忠耀的通臂拳棒,原就是取法猿猴的動作的,他縱躍起來,真像一個老猴兒!
焦忠耀給他氣得一佛出火,二佛昇天:卻半點奈何他不得。饒是焦忠耀迅逾猿猴,那怪書生的一把鐵扇;卻指東打西,指南打北,身法疾若飄鳳,招術變幻莫測。他袍袖飄飄,焦忠耀的棍棒,連他衣裳都沒有沾著,焦忠耀越戰越膽寒,而怪書生卻越戰越是精神煥發,只見他的鐵扇于越展越快,步步緊湊,焦忠耀時刻要留心穴道,大汗淋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