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剩下一人一騎,也決與你們周旋到底!”
喀圖音又是大笑連聲:“你竟也拒抗官兵,執意要和我們交手,那好極了!我到此正想尋一場廝殺,鬆鬆筋骨!
“喂!姜翼賢你這個老而不死的欽犯,躲在裡面要等人替你出頭嗎?”
喀圖音指名挑戰,姜翼賢如何忍受得住,大喝一聲,拔出雁翎刀,正待跳下,不料馬堡主性烈如火,已先自跳下去了。
馬堡主為人耿直,他自念既是一堡之主,萬不能置身事外,所以搶著要接這個陣仗。他衝上前去叫道:“這個村堡之事,由我擔承,你先和我交手!”
喀圖音嘻嘻冷笑道:“你和我交手?灑家的日月幢只打江湖上成名的英雄,你還不夠格!”他隨手一揮,叫道:“孩兒們,隨便出來一人接著這廝吧!”
官軍隊中,頓時一人應聲而出,此人是陝甘總督的侍衛,手使龍頭扎刀,名喚阿摩良,原是吐魯番人,背叛本族,甘心為清廷效勞的。
他一出來,更不打話,就直奔馬堡主,龍頭扎刀,“長蛇入洞”,徑自分心刺來,他滿心以為一個小村堡中的人,還會不手到擒來,誰知卻碰上了勁敵。馬堡主的二截棍倏的出手,一攪一抖,就把他的扎刀幾乎碰出手去。
原來十八般武藝中,若論棍法,在滿清一代中,要數回族中的薩回回棍法,天下獨步。薩是嘉慶時人,名字不傳,行走江湖,別人就叫他做“回回”。薩回回雖死去幾十年,但他的棍法還流傳在西北一帶,馬堡主的棍法,便是薩回回這一路。可惜他只得一鱗半爪,未窺全豹。但他幸運得很,碰上了卓不凡這樣的一位武學名家,對各種兵器,俱有研究。卓不凡知道他棍法有些根基,便將梅花刀的招數,滲入薩回回棍法之中,另創一路六陽棍法。(武術之中,原有許多相通之處,所以卓不凡雖不是薩回回這門,但他以高手指點低手,仍可利用馬堡主原有的基礎,幫助他深造。)
馬堡主有薩回回棍法的根基,又得卓不凡親炙,雖未是一流高手,可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和阿摩良的龍頭扎刀鬥在一起,竟也功力悉敵,難分軒輊。
龍頭扎刀,非刀非劍,另成一路。以拍、撞、扎、刺、縱、送、抽、擊八法取勝,施展開來,如怪蟒靈蛇,端的厲害。可是馬堡主的六陽棍法,更是別出心裁,以圈、點、抽、撒、崩、砸的功夫,恰恰將他截住。換了十來招後,馬堡主的棍法越展越快。阿摩良的扎刀,正使到一招“單風迎春”,自下翻上,橫扎心窩。馬堡主突的一躬身,一個“老樹盤根”式,六陽棍竟塌在地皮之上,猛然一個盤打。阿摩良一刀走空,慌不迭的雙腳一跳,六陽棍呼的一聲從他腳下捲過。
阿摩良也非弱者,他一避開,雙足尚未完全著地,已是刀花疾轉,“綵鳳剔羽”,斫將過來。馬堡主這時,六陽棍本是倒拖著的,見他刀來,猛然右腳往前一提,右手往前一抖,由西往北一擰身,身軀料轉,棍棒抖起,猛的往外一甩,把阿摩良的扎刀砸個正著,只聽得當的一聲,阿摩良的扎刀,直給磕出幾丈開外。
馬堡主凝身止棍,一聲大喝道:“叫你們知道這個小村堡的厲害!”
喀圖音仍是嘻嘻冷笑,說道:“你別得意,你只是碰著我的徒孫這一輩。你以為你的功夫真了不起嗎?”說到這裡,突然一甩頭,叫道:“達孩兒出來,收拾這廝!”話聲未了,官軍隊中又是一人飛馳而出,舞著一對奇形怪狀的兵器,譁啷啷地直響。這人名叫達特昌,便是前次和多羅喇嘛等合鬥姜翼賢的四個好手之一。
他這對兵器,是兩個鋼環,每個鋼環又有著兩個鋼圈子,可奪兵刃,也可架接重兵器。而且環口鋒利,敵人兵刃給嵌住了,質地稍差的,就可乘勢折斷。
馬堡主雖已五十多歲,但一向不在江湖走動,哪裡見過這種外門的奇形兵刃?他三截棍一起,使出六陽棍法中“翻江倒海”一招,根頭點敵前胸,將手一抖,抖起碗大棍花。達特昌冷笑一聲,日月雙環往上一甩,硬接硬架,硬截硬砸,頓時譁啷啷的一陣清脆音響,雙環震在杆捧之上,三截棍給震得脫手飛出。馬堡主也夠厲害,他一照面便逢奇險,竟能力持鎮定,身軀往後一翻,疾步趕上,接著杆棒,擰身轉步,手起一棍,直奔達特昌的胸腔肩背,橫掃過來,他已是豁出性命,要和敵人一拼。
達特昌見他來得勢猛,左腳往外一滑,一轉身,一盤旋,先卸開來勢,然後猛的湊上,左手月環往外一翻,兩個圈子一合,把棍頭嵌了一缺,右手日環更用足十二成力量,驀地朝棍上便砸,只聽得一聲巨響,猶如大鐵錘打鐵一樣,“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