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誤會!”
兩人談話,一時陷入僵持。趙坤南踱步書房,不知不覺踱至書桌前,見桌上平放著自己剛才寫的那張字,意欲撤掉,不料,饒平泰立在身後。
饒平泰出口讚道:“好書法!好書法!簡直是柳(公權)公再世呀!”
趙坤南頓時心生好意,問道:“胡先生也喜歡書法?”
“年幼時在私塾跟老師習過字,遺憾呀,後來自己的專業未能有助於我這習字的癖好!”
“胡先生豈不後悔莫及?徒有滿腔愛國熱情而不能報效國家。我趙某人也為胡先生叫屈。”
“不,不!你理解錯了!我早年的‘體育報國’現在看來確實有些幼稚。但是,我還不至於做些禍國殃民的壞事,這點我還頗感*。”
趙坤南突然失態:“你到底是什麼人?”
“趙先生千萬別誤會,你看我會是什麼人?我們還是來談字吧!”說罷,拿起桌上的字,“從字裡行間,我感覺出趙先生有兩點與眾不同的地方。”
“此話怎講?”趙坤南忽又興奮地。
“柳公書法——神氣清健,筆力挺拔。趙先生的這八個字,充分體現了他的風格,這是一;二,常言道,字如其人,文吐心聲。這八個字正道出你心中的不滿,說明趙先生對時局是有看法的,我說錯了嗎?” 饒平泰不緊不慢說道。
“佩服!佩服!可是,我無法擺脫目下的困境!”趙坤南十分驚訝。
“俗話說一口吃不了熱粥,滾水涼透還須時間!趙先生是聰明人,這其中道理難道還用得上我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胡某人來胡謅嗎?”饒平泰點到為止說。
兩人不禁失笑。
汪梅推門進來問:“大姐夫,什麼事這麼高興?”
趙坤南從饒平泰手中取過那張紙,邊撕邊說道:“我和胡先生談經論道呀!”
饒平泰趁機告辭:“本人在此地逗留時間不多,今日還準備尋訪一位朋友,改日再來拜訪趙先生!”
“不客氣,隨時恭候!” 趙坤南說。
出了趙坤南宅樓,來到門前。饒平泰借欣賞這別墅式宅樓之機,仔細觀察了大院裡的地形地貌。饒平泰雙手抱拳對著趙坤南說:“打攪了,再見!”
“大姐夫、大姐再見!”汪梅說。
趙坤南夫婦目送兩人走出大院門。
正午,福隆茶館來了不少茶客。
在偏角處,黃嘯天正在與幾個組員聊話。
“鐵砣子”鄭天鎖說:“他們來了!”
黃嘯天起身:“我們走!”於是,四人走出茶館,在茶館門前有意作短暫逗留。
饒平泰和汪梅從一條小巷出來,正要經過福隆茶館。
“他們在那呢!”汪梅看到了黃嘯天。
“不可以跟他們打招呼,就跟在他們後面走!注意保持距離!”饒平泰叮囑道。
這一夥人先後進入“黃記修理店”內室。
“鴻箭大隊長,祝賀你旗開得勝!”黃嘯天緊握著饒平泰的雙手說。
“這是一個鴻箭游擊隊員應該做的事,感謝同志們的協作!”饒平泰感謝道。
“只差扳道工張運——”
饒平泰打斷黃嘯天的話,問道:“張運同志與黑牛在倉庫裡的待遇怎麼這麼不同呀?”
“哦,張運是應招進去做工的,黑牛他們是鬼子從各地強抓來的勞工,所以,待遇上有所不同。張運有點工錢,放工後還有人身自由。他是我們特意安排打進鬼子倉庫的。”黃嘯天回答。
“噢——”饒平泰明白了。
“走千里”劉紹坤上前對饒平泰說:“請鴻箭大隊長放心,昨天我已經把黑牛安全送到那個叫老戴的船上,他們呀,早就回塘口了。”
“同志們,下面我們一起來研究下一步,也就是明晚行動的細節。”黃嘯天接著說。
“黃組長,有紙麼?”饒平泰問。
“有!”黃嘯天說著隨手取出一張紙鋪在桌上。
饒平泰在紙上邊畫邊說:“剛才我已經偵查過了:這是偽縣政府大院,這是禮堂,這是我伏擊的地點,禮堂右側有一處露天汽修站。這是院門左院牆(說明一下,是從進門這角度來定的左右方)。請黃組長在院牆外設伏,最好有三個同志。聽到槍聲後,院牆外的同志立刻做出策應,把守門的衛兵和日本憲兵吸引過去……”
黃嘯天指著圖紙的右對街一個地方說:“那馬,按理就應牽到這裡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