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寫得要像一位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說的話。”
岸田明美的手包裡不僅裝著通訊錄,還有寫著她名字的銀行存摺和信用卡。這是他父母為了給她寄生活費而開的戶頭,上面剩的錢不到三十萬日元。
“可這樣做,是不是太危險了?”
“不要緊的,她不是一直靠著父母寄來的錢在生活嗎?他們只知道她的這種生活方式。所以,雖然她說了想離開父母這樣的漂亮話,可是如果要想活下去,她還必須靠這筆錢,絕對的。因此,只有她把剩餘的一點點錢都取出來,這種做法才能讓她的家人放心。啊,即使把這封任性的信寄出去,他們還是會給她寄生活費的。”
模仿犯 第一部(下)17(5)
“豌豆”的看法完全說中了要害。那封偽造的信即使到了明美的父母家,慄橋浩美的生活也不會有任何變化。某一天,明美的父母會突然給他來電話:
“聽明美說,最近她和你來往得很密切,我女兒離開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你知道她的去處嗎?”
連這樣的詢問都沒有過。關於男朋友的身份,明美也還沒有和家裡講清楚。作為她的父母,雖然他們知道明美有關係很不錯的男朋友,可是如果她不說,他們還是不可能知道這個男人的具體情況的。這樣一來,即使他們向警方提出找人的申請,警察也不會找到慄橋浩美的。
他覺得有點意思,慄橋浩美化裝了一下,穿了件西服,還正兒八經地戴了副墨綠色的眼鏡,去明美所住的公寓偵察了一下。房間已經騰出來了,住進了新的住戶。也許是她的父母過來收拾的。
不僅如此,那封信寄出半個月之後,在那張已經取出十萬日元的存摺上又被存上了二十萬日元。當知道這個情況的時候,慄橋浩美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哨。
岸田明美的父母完全相信了“豌豆”所編的那些謊話。女兒還活著,她只是任性地宣佈要離開父母,可如果不給她寄錢,她還是生活不下去的,沒辦法,等她鬧夠了,也就回來了,在這之前還是要給她寄錢
的——就是這樣一個情節。
“這是最讓人感動的親情。”“豌豆”一邊用挖苦的口氣笑話著他們,一邊高興地用著這些錢。
慄橋浩美的尊敬和感動已經讓他激動得無法去認真地看“豌豆”的表情。還是“豌豆”厲害,他有如此高超的撒謊的本事,不,事到如今,這已經不是撒謊,而是一種創作了。就連親手殺死岸日明美的自己也都認為“豌豆”所創作的劇情合情合理,也會認為明美仍然健康地活著。
這樣一來,他就放心了,再沒有絲毫的擔心了。慄橋浩美頭上的陰雲也煙消雲散了。
本來,他也不是非要殺死她的,當時的情況讓他有了那樣的行為。從無意中被迫殺人的意義上看,慄橋浩美也是一個受害人。最後,他終於可以擺脫那個一直逼著他的殺人犯的枷鎖了。
可是——當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豌豆”又說出了讓人緊張的話:
“可,這種程度的偽裝工作,也不會維持得太久。”
“啊?這是為什麼?”
“你冷靜地想一想,這個故事情節——啊,那個名叫嘉浦舞衣的不良少女另當別論——岸田明美總是要回到父母身邊的。可現實情況卻不同,她已經死了。五年後,十年後,也許比這還要早,她的家人一定會懷疑的。明美還沒有回來,愛玩愛鬧的青春期已經過去了,應該到了選擇成家立業生活在父親金錢的保護傘的時候了,可她還是沒有回
來——”
很奇怪。她離家出走的理由,那封信,一直取著錢的存摺上的錢。明美真的是自己想離開家的嗎?她真的還活得好好的嗎?她的家人一定會懷疑的。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不可能知道我和明美交往的事情的。”
看到滿不在乎的慄橋浩美,“豌豆”嚴肅地批評他:
“你不懂,即使是一個小小的線索,最後也會找到的。現在要消除懷疑,也就是隻要過一段時間就會忘記這件事的。可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們在圍繞這起案件進行調查的話,如果你小看了日本警察的能力,那可是很危險的。”
“這個……你可不要嚇唬我。”
“我不是嚇唬你,你只需要冷靜地想一想,而且我們也不是無計可施的。”
“辦法?”
那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為了今後,我們必須要進行偽裝,要想把樹藏起來就要到樹林裡去。”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