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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他所料,皇太極對歸順得到察哈爾人恩**有加,大肆宣揚後,不但賜予牲畜,還在盛京親自接見。雖然這樣的名聲不好聽,但能夠換來實際的利益,他也不介意。
“這草原上所有人最終都要歸於女真人的麾下,嘲笑我的人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阿穆爾看得非常透徹。
漠西草原爍石地與稀疏的長草混雜。
多爾袞大軍艱難越過騰格裡沙漠,大軍駐紮等候後續糧草,斥候四探。
離騰格裡沙漠不遠處有察哈爾人遊牧,那是林丹汗的大福晉囊囊的部落,一年前他們離開了額哲一直在此地艱難生活。得知女真大軍壓境後,囊囊猶豫幾天後同樣選擇了歸降。
漠西氣候惡劣,土地貧瘠,從溫暖的漠南遷徙到此地,察哈爾人都厭倦了,他們想找回曾經的生活。隨著林丹汗駕鶴西去,他們的雄心和夢想不再。
囊囊長的美貌而豐滿,跪在多爾袞的面前故作柔弱之態,只是嬌柔不是蒙古女人的特質,她越假裝可憐就越顯得造作。
多爾袞對她毫無興趣,安排兵馬將其押送往漠南,這些人的歸順只是細枝末節,關鍵人物是林丹汗的兒子額哲。
雖然有很多人離開,但額哲是蒙古大汗的嫡系繼承人,仍然擁有察哈爾七成的部眾,據說還暗藏了當年蒙元的傳國玉璽,那是天命所歸的見證之物。(百度搜尋更新最快最穩定)
兩白旗大軍並沒有急於深入漠西,先找到一塊相對豐盛的草地就地駐紮下來,一連十幾日也不著急進軍。
軍中將領焦急難耐,鑲白旗將領鄂堪請命:“囊囊福晉已經告知額哲可能在大草灘,旗主為何不加緊進軍,我願率奇兵襲擊額哲,若不勝,願領罪。”
多爾袞笑說:“不急一時,我自有主意。”他正是不敢將額哲逼的太緊。
青海大草灘。
半個月前額哲就得到了阿穆爾的報信,知道了女真人將來的訊息他也是束手無措。
額哲一生二十一年完全被籠罩在霸道暴戾父親的陰影下。阿穆爾的離去甚至讓他能找個商量的人也沒有,唯有朝自己的福晉蘇門無奈傾訴:“蘇門,我該怎麼辦?”
蘇門是阿特魯部落的長女,聰慧過人,說:“女真可容下阿穆爾和囊囊,但你不一樣,你是蒙古的大汗,是讓皇太極寢食難安的人。”蒙古部落之間爭鬥不斷,她自幼耳燻目染,見慣了爭權奪利,明白其中的忌諱。
“要想對抗女真大軍,唯有向漠北蒙古求援!”
眼下確實也只有一條路,額哲的優勢在於不像父親那樣高傲,能放下身段。
“漠北未必會來救你,實在不行我們只能逃往更西之地。”蘇門福晉悲觀,更西之地環境惡劣,那是下下之策。
“若漠北蒙古能來合力,還有一線機會!”額哲將唯一的希望寄託在那裡。
其實有這種想法的並不止他一個人。
漠北草原,阿魯喀爾喀部落正在向南方歸化城方向遷徙。
為了和土默特部結親,車臣汗命兒子廢黜了已娶正室福晉,所有的蒙古人都知道歸化城的意義。和土默特聯姻後,阿魯喀爾喀將能獲得充足的鐵製兵器和箭頭,茶和鹽等更不在話下,漠北不缺乏勇士,缺乏的只是物資。
札木合率領的使團往歸化一個多月仍然沒有回信,車臣汗有些不安,那小子不會被歸化城的繁華迷住雙眼?那是他最信任的將領。
四月初,他終於得到了訊息,從女真兵營幸運逃出的使團人回到部落將女真兵營所見所聞原原本本告知。阿魯喀爾喀使團一百零四人只剩下三個人,女真人和土默特人合夥屠殺了使團,烏蘭公主將嫁給女真貝勒嶽託。
他給土默特人送去了聘禮,土默特人還給他的是屠殺。
車臣汗咆哮:“我要踏平歸化城!”
惱羞成怒下,車臣汗立刻集結阿魯喀爾喀兩萬騎兵,急速向歸化行軍。
對漠北人來說,血債當用血來還。
大軍日夜兼程,行走到離歸化還有兩天的路程時,斥候騎兵捕捉到了他們的老相識毛罕陰,五花大綁送進了車臣汗的營帳。
肥胖的毛罕陰像球一樣被提進帳門,車臣汗一腳踢在他碩大的屁股上,抽出彎刀。
“我終於可以殺一個土默特人來給札木合復仇了,或許這可以減輕一點我心中的憤怒。”
毛罕陰在地上滾了一圈,掙扎著爬起來跪下,說;“大汗饒命,我是俄木布汗的使者!”
“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