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聽聞他的一位老食客要去沈市出差,麻溜地把具體地址給了人家,請對方幫忙帶去的。
好在那人的媳婦孃家就在沈市大東區,按照地址找個人沒有什麼難度。
下了火車,同樣熱心腸的人就先去把兩隻板鴨給宋爺爺、宋奶奶送過去了。
兩位老人家在兒子借調到京城,週末才會偶爾回一次家,大多時候都是在學校裡推敲教案和研究課題。
巧得很,宋爺爺需要的一本參考書放在家裡了,他才和宋奶奶趁著週末回家一趟。這才在晚上九點多鐘,接到了小孫女從遠方捎來的特產。
自然對著特意上門為他們送來特產的人真誠地道謝,還特意包了一包顧澤珉之前特意寄給他們的京城特產茯苓夾餅和一瓶秋梨膏做為答謝。
第二天一早,宋爺爺和宋奶奶的早飯不再是僅用小拌菜搭配著粥和饅頭,而是迫不及待地撕了半隻板鴨品嚐起來。
倒不是他們節省,而是歲數大了,就喜歡經常吃些清淡的飲食。
宋爺爺吃了好幾塊板鴨,才開了口:“我本來有一個課題研究,上面已經批下來了。”
“昨天他們還勸我讓我藉著暑假不用上課,一心一意地投入研究。”
“不過,我現在決定了,等開學之後再開始。”
宋奶奶讚許地點點頭:“這就對了!”
“這個假期我們得去京城看看澤珉一家,我一直都挺想他們的。雖然能接到兒子、兒媳的電話、孫子、孫女的書信,但不見面還是想得厲害!”
“你那個課題要是開頭了,中途停下來就不好了……”
宋爺爺喝了口白粥:“我一開始想著趁著假期沒課,儘快完成了它,然後再去京城看孩子們。”
“現在就想著先去看孩子們,同時利用假期放鬆放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去了京城讓依依給我們多做幾頓藥膳,調理調理身體。”
宋奶奶斜著他:“宋老頭……宋教授,你這是跟誰學的,說個話還拐彎抹角的!”
“扯那些旁的理由幹什麼?想孩子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像我一樣大大方方說出來,沒人會笑話你的……”
宋爺爺呵呵笑著:“不說,要不然我們教研室裡的那些老夥計們該笑話我了。”
宋奶奶想想那幾個老頭,也笑了:“甭說還真可能。”
宋爺爺用筷子頭剜了一小塊腐乳放在白粥裡:“不是可能,是一定!”
宋奶奶夾了一隻鴨翅膀:“他們從西北迴來才半個月的時間,學校不是讓他們幾位下學期再上班嗎,怎麼就這麼急著上班了?”
“他們上個禮拜上班的吧,應該養養身體的……”
宋爺爺嘆了口氣:“他們缺錢啊……再說他們都非常急切地想重新走上講臺,想當初我們倆不也是嘛。”
宋奶奶吐出嘴裡的一塊鴨骨頭:“不是從回來報到的那天起,就開始算工資的嗎?”
宋爺爺看了她一眼:“不上課能有課時費嗎!”
“他們這些年折騰得已經不剩什麼錢了。這一回來,得添置不少生活用品、糧油什麼的,處處得花錢。”
“還得給自己、孩子都買套新衣服,回來了總要精精神神地上班、上學不是!”
想想那些老同志給他講述的在大西北的歲月,再想想他和老伴一直有兒子明裡暗裡地護著,曾經所受的苦真的不算什麼。
“我們倆讓他們羨慕著呢,兒孫孝順,家裡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
宋奶奶當然認同老伴的說法,轉而又說起了八卦:“齊教授當時不是被他兒子檢舉的嗎,而後又公開斷絕了父子關係。”
“可是我聽我們系裡的老師說,他的那個兒子前幾天聽說他落實政策回來後,又跑過來承認錯誤了,是真的嗎?”
宋爺爺撇撇嘴:“老齊跟我說,那個小子關鍵時刻出賣自己的爹媽。為了往上爬,又上躥下跳地公開與他們斷絕關係。”
“從那一刻起,他就傷透了心,當沒這個孩子了。”
“但他老伴心軟,聽到那孩子跪在地上說當年如何如何迫不得已,這些年又是如何如何地掛念他們……”
宋奶奶嗤笑一聲:“掛念?他是給他爹媽、大哥寄錢了,還是寄衣物了?”
“這齊教授家的二小子就是白眼狼一個,知道當年事兒的人誰不躲著他!”
“連自己的爹媽都出賣,這樣的人誰敢跟他交朋友!”
宋爺爺看著老伴生氣得臉都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