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這不是禍害人家麼?
他又想不會的,三兒沒死呢,魂兒怎麼會回來?
興許是兒媳婦想開了,以後會改嫁,所以不難受了。
林姝睡夢中聽見有人在哭,她以為是孩子做噩夢,半睡半醒地伸手拍拍姐弟倆。
姐弟倆睡得很香,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林姝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
什麼聲音?
哭聲並不大,不仔細都聽不清,低低的彷彿被什麼壓抑著,間或透出一聲抽泣。
是……方荻花在哭?
林姝:“???”
她沒想到方荻花人高馬大一副潑辣彪悍的模樣,竟然也會這樣壓抑憋屈地哭泣。
陸紹棠的訊息傳回來的時候,方荻花枯坐半天,最後說“不見屍骨不做真”,然後就吆喝家裡人都該幹啥幹啥去了。
林姝以為她堅信陸紹棠沒出事,卻不料她也是怕的,只是把悲傷藏在心裡不讓人看見,只在半夜偷偷哭泣。
向來剛強的人突然展露出柔軟的一面,特別讓人心軟。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
方荻花可是和男人一樣犁地、搶手、清河塘、挖水渠的人呀,當年修水渠被石頭砸了腳,血肉模糊的她臉色慘白卻愣是咬著牙沒喊疼。
身體上的疼她能熬住,心靈的傷痛熬不住吧。
黑暗中伴隨著方荻花壓抑的啜泣,陸老爹也低聲安慰她,他的聲音也沙啞低沉帶著淚意。
林姝是聽著老兩口嘀嘀咕咕的聲音再度睡著的。
翌日,林姝一大早就醒了,倒不是熱的,而是光線太亮。
昨天她還嫌棄這屋子窗戶矮小,光線不足,大白天屋裡黑乎乎的。
這會兒她就嫌棄沒窗簾,一早光線就亮亮的,讓她睡不著了。
林姝給孩子們把蚊帳壓好穿衣下地做早飯。
她探頭瞅了一眼,公婆不在家,應該是和從前一樣早起來去自留地忙活了,村裡人都這樣趁著上工前下工後才能忙活自留地的活兒。
這時候沒娛樂活動,晚上九點多就上炕睡覺,早上五點就能睡醒了。
尤其年紀大覺少的老人,起來的就更早。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