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甲櫟的話語說完,在場的人明顯感覺到他動了殺心。大家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殺氣以甲櫟為中心,狂暴的溢位。一時間,連露忍不住的收緊了胳膊,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被針對的昭彥自然是最不好受的了。此刻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咽喉,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發出了莫名的嗚咽聲。
原本癱倒在雪地上的昭彥被人從脖子處提溜起來,腳尖一寸一寸的騰空。她原本就虛弱無比,此刻便是逃命時的掙扎都顯得很是無力。
“師兄!”憤怒的元嬰修士很少有人敢於直面他們的怒火,可心中再怎麼害怕,連露還是捏著手臂鼓起勇氣說道。不管什麼立場,她都有義務提醒一下。
這一聲也許沒把甲櫟從怒火中喚醒,但最少找回了丙杉的理智:“師兄,她也許是妖女,但有些事情還是最好讓師父來確認……”
“什麼叫也許是妖女?滿身的血腥味,瀰漫不散的魔氣!這還叫也許是妖女?你們完全是將師父的教誨全部忘到了腦後!”似乎是弄巧成拙,此刻的甲櫟變得更加生氣。只是眉頭皺起的那一瞬間,他加施在昭彥咽喉部位的壓力猛增。
也許是要死掉了吧。明明是脖子要斷掉的狀況,可昭彥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就連以往自己身體的病痛都似乎隨著窒息的感覺漸行漸遠。
凌晝峰的白雪皚皚,本是不見一絲一毫的雜色。可在昭彥的眼裡,卻乍然出現了一抹青綠色。
莫不是臨死前的幻想?她定睛一看,似乎是一個身著梅子青衣裙的姑娘出現在她眼前的山巒間。雖然眼前的一切很不合常理,可隨著那個梅子青衣裙的姑娘抿唇一笑,昭彥只覺得那些青綠色蘊含著蓬勃的生機。
不知不覺的,昭彥也跟著勾起了嘴角。只是那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於此同時,甲櫟與丙杉、丁茵三人齊齊變色。以他們的修為,自然不是是因為昭彥嘴角的那一抹微笑。可到底因為什麼,連露又不得而知。
三人中年紀最小的丁茵忍不住開口了:“師兄,那,那是聽風語的聲音。聽風語,它,它響了!”
凌晝峰冰天雪地自然少不了風聲。但此刻除了大風颳過的嗚嗚聲,風聲裡似乎夾雜著其他的聲音。仔細聽來,似乎是風吹動風鈴的叮咚聲;又似乎是風吹撫樹葉的沙沙聲;抑或是風吹過草叢的蕭蕭聲……
連露修為委實不高,能讓她察覺到的異動在高階修士眼裡就幾乎如鑼鼓喧天一般的明顯。瞬息間,冽蘊老祖的聲音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把人帶上來。”
甲櫟全然不復之前的滿面戾色,他帶著疑惑的神色看著丙杉和丁茵,眼睛裡是他這個修為修士少見的迷茫。
不過丁茵也只是大概在心裡有個猜測,並不知道更多,於是也茫然的看對著甲櫟了回去。
幾人中對如今情況瞭解最多的丙杉這會子只好嘆了口氣。他一貫不善言辭,如今就是有想法,也不知道如何妥貼的說出來。末了只好沉聲說:“咱們還是聽從師父說的,趕緊把人帶上去吧。別讓師父久等了。”
“謝謝!”昭彥對著心裡那個青綠色的身影道謝道。不知為何,她就知道自己此刻沒了生命危險,而且脫離險境的原因因為那個身影。心裡鬆了一口氣,昭彥整個人都放鬆了些許,然後實在是支援不住的暈倒了。她的脖子青紫的不象樣子,嘴角也有絲絲淤血溢位。
就像昭彥以前所說的,她雖然是魔道妖女的身份,但平心而論,昭彥本人確實沒有作惡、危害的資本。別說她身體破敗修為提不起來了,就是真動手幹嘛,她那個身體狀態也做不了什麼大師。畢竟她只是被動的接受血食,若是真有殺孽纏身,那也是她被動產生的。她主觀行動上沒有作惡,有什麼也不過是為了活命罷了。細細思量,倒也覺得情有可原。不過是個勉強存活的可憐蟲。
“她這是什麼情況?”甲櫟可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的修士。踏上修行之路,人都會變得堅韌起來,甲櫟真是好久都沒有見過這般脆弱的存在了。就是凡人,便是身體健康的都比她強健。於是就有了甲櫟這麼一問。
“我們也不知具體。也許我們是才疏學淺吧。大家也幫她檢查過,但委實查不出她是個什麼病症。”丙杉如此回答著甲櫟。
幾乎是立馬接上,丁茵說道:“也有傳言說她這是孃胎裡帶來的病症,需要用密術維持性命。她有個哥哥人稱陽童子,也有類似的情況,只不過似乎症狀沒她的這般明顯。”女性多多少少會關注些傳聞八卦,因而丁茵知道些許。
甲櫟心中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