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嵐舟的出身註定了他的眼光不會太差。正如他所說的,昭彥的情況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嚴重。她掉入血池雖不得脫身,可那血池裡的血液正是她所缺少的,因而暈厥不過是心理不適,而後閉過氣去的。
“豔兒,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你家人呢?”見是自己見過的人,印象中對方又只是個凡人小姑娘,向來見不得姑娘家有什麼的穆湘立馬問道。如此一來,就是心裡有什麼不對勁的感覺,穆湘也來不及多想。
自從看見這偌大的血池,連露就覺得整個事情都透露著蹊蹺。原著裡著墨不多,但不等於這事情就是隨便就可以敷衍過去的小事。要知道元嬰修士等閒不出山,若是出山,那便是有足夠分量的事情發生了。
“豔兒,你哥哥呢?”比起穆湘的話,連露這就問得更深了一步。要知道之前出現的,豔兒那個哥哥,單單就是看樣子就不是個簡單的。
“哥哥?”昭彥閉上眼,強忍住淚意。這會子人多嘴雜,她一哭便會流下血淚,這等異象不能隨便要人看去了。在場都是正道人士,隨便一個把她和魔道的陰童子聯絡到一起,都得要了她的小命。
昭彥心裡的怨氣自是不小的,就是在隱忍的情況下還是有些顯露的。最後她又咬著牙補充著說下去:“還能有什麼,他得了機緣,不要我了唄。”
這也是實話,血池血漿只被收走了一大半,到時候就算練成血芳丸,恐怕也沒有自己的份。昭彥悲從中來,又更恨自己是那麼一個出身。別說什麼魔道少主,身份尊貴。若是能讓她做個正常人,哪怕就一天,拿她命去換也是成的。
“過來給我看看。”丙杉突然開口了。
以丙杉的性格說這樣的話,連露幾個自然不會有其他的想法,忙引著昭彥過去。
“凡人?”丙杉抬了抬眼皮。這個豔兒他聽說過。只不過沒有深究罷了。不過想想那時兩個小的染了一身血氣回來,丙杉就覺得不對勁。
昭彥被問得一驚。她不是凡人的事情瞞得過連露、穆湘幾個小的,也瞞得過其他築基期的弟子,但對於丙杉這樣的金丹大能,只要對方微微探查,自然就瞞不住了。
看出了昭彥心中的猶豫,丙杉眼睛裡射出一道精光:“你到底是何人!”
如此一來,昭彥也就只剩下苦笑了。“我是何人重要嗎?不過孤零零的一個,也算是眾叛親離了。”她道,“前輩何必緊張。”
“那我們就說說那日你為何出現在我師妹身邊,又如何纏著她們兩個不放?或是說說你今日如何出現在這血池之中,這血池又是如何而來?”丙杉字字句句,問得分明,態度可不算和緩。
“我沒有惡意。真的!”昭彥只能這般無力的辯解道,“我只不過是想認識她們。”
昭彥這般楚楚可憐的姿態讓向嵐舟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他不由得勸說道:“前輩何必如此緊張,她們小姑娘的事情哪裡是我們能說得清楚的。”
事不關己,有些人心裡自然就不會擔心後續的處理了。特別是人是臨淵閣的修士救的,被就出來的人也似乎同臨淵閣有一定的源淵。如此一來不少人就告退了。與其留在這兒看沒有意義的熱鬧,不如趕緊把登仙台的情況稟報回去,然後加進隄防著魔道的再次來襲。
“此事與你無關。”丙杉看了向嵐舟一眼,第一次對著後輩擺起了前輩的架子,“你若是看不慣,自可以帶著你們門派的人離開。”
事實證明,丙杉這樣的老實人堵起人來那才叫厲害。心裡沒有任何準備的向嵐舟聽後簡直有一種一口氣喘不過來,要閉過氣的感覺。但礙於丙杉的前輩身份他只得說:“倒是晚輩唐突了,前輩也是關心自家師妹。關心則亂嘛。”
待到閒雜人等都走盡,昭彥心中微微送了口氣。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如果她身份暴露,眼前這幾個臨淵閣的弟子能抱她性命。
“你到底是誰!”丙杉再次問道,語氣相比前次要加強了好多。見昭彥依舊沉默著不回答,丙杉冷笑道:“凡人?你哄哄我師妹倒是可以。不過我倒是知道,你是變異的風靈根!如今看來也是快要築基的修為了。”雖然沒有直接的肢體接觸,可金丹大能總是有些旁人做不到的能力。
“你何必咄咄逼人。”昭彥咬著牙,依舊對自己的身份不鬆口。她唇下一片慘白,試圖轉換話題:“你何必拿氣勢壓我。你如今探出我的修為,就應該知道我沒有惡意。”她指了指連露和穆湘,又道:“她們兩個雖說機警聰明,但畢竟是沒見過人血的孩子。我若是有心害她們,她們也不可能如此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