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是借地休整一下,無意多待,為了防止思雲再纏著壬佑說些有的沒的,兄弟兩個很快就起身告辭了。
“鍾叔也知道雲橈大山是一處險地。進山自然要多多準備點東西。藥材之類的必不可少的東西可是要去集市上搶的。”癸鄒笑著同鍾叔解釋說。
鍾叔這類住在雲橈大山附近的男丁一般也是在山裡討生活的。只不過是如今腿壞了,站立都不能,更別談進山了。談起雲橈大山,鍾叔那是又愛又恨,他們是大山的子民,受山林的恩澤,可山神的憤怒也是足夠可怕。
看著眼前兩個俊俏後生,鍾叔不由得囑咐道:“你們兩個年輕,可不要貪功冒進。山裡外圍也有不少好東西,只不過是要廢功夫找罷了。千萬不要逞能進內山。這是鍾叔的經驗之談。大山確實滿地是寶,可也是會吃人的。”
“我們兄弟也知道。這不還帶著小師妹麼。她可是我們師門的寶貝,若是出了一星半點的意外,不說師傅發話,就是上頭的師兄都能把我們兄弟給活剝了。”對於好心的勸誡,壬癸兄弟自然是聽得進的,癸鄒甚至還接著連露的身份調笑了幾句。
“可不是,老小總歸是要更受寵些,你們兩個總不會吃師妹的醋吧。”
……
末了,鍾叔一臉神秘的說:“不是你們鍾叔我怕事,而是雲橈大山深處是真的有隱秘。大山深處有一個……”
“父親!”思雲姑娘一臉鐵青的打斷了自家父親的話,“你還提這些幹嘛。別忘了你的腿!”
雲橈大山最可怕的不是外圍的山,而是內裡的沉橈沼澤。只不過這沉橈沼澤一般只有修士知道,凡人幾乎是不可能接觸的。聽著鍾家父女的話音,他們似乎不僅知道沉橈沼澤,而且鍾叔的腿還和沉橈沼澤有莫大的關聯。
壬癸兄弟之所以被鍾家父女叫做恩公,那是因為上次歷練之時,他們兩個將腿骨受傷的鐘叔從虎口救了下來。如今看來,鍾叔的腿不是受老虎攻擊而造成的傷患。
“好了!”鍾叔被自家女兒打斷後也沉下臉來,“這事你小姑娘家不用管。你若是閒來無事,帶著你瑛兒妹妹下去玩玩。他們兄弟既然要進山,有些事情讓他們知道也是有備無患。”
“知道,知道有什麼用。知道不讓他們去,他們心裡不會勾得慌?您當初不就是因為這個給進去了,出來就廢了一雙腿。那時候要不是兩個恩公在,您還有命活嗎?”思雲氣紅了眼,淚珠一滴滴的往下掉。她甚至還指著連露:“這次還帶著這麼個小丫頭進山,您還跟他們講這些,莫不是想害了恩公們的性命?”
連露真是躺著也中槍,那鍾思雲就差指著她鼻子說她是拖油瓶了。不過她一番話說得還是很有道理的,若是普通凡人,這樣很可能丟了性命。
鍾叔的拳頭又是緊緊攥起來了。他狠狠的在自己膝蓋上錘了兩下,得到卻是膝蓋以下的毫無反應。如此一般他的臉色真的是沉得如鍋底一般的黑。
作為穿越者,連露能夠理解鍾叔敲完膝蓋後臉色陰沉的反應。人體是存在著基本的條件反射的。正常人若是敲擊膝蓋,小腿會在條件反射下跳起。如今鍾叔對自己膝蓋已經是用錘的,可身上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顯然是他的腿部連基本的條件反射都喪失了。
面對自家女兒的誅心之言,鍾叔滿腹的心事終究是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他最後說:“思雲說的對。我雖不是有意要害恩公們的性命,可終歸心思不純。思雲這丫頭年紀小不知道。我確實活了有一把年紀。”他深深的看了連露一行人,“兩位恩公同這位小姑娘恐怕都不是凡人吧。”
“什麼!”鍾思雲捂著嘴巴驚叫道,“父親你說什麼?什麼叫不是凡人!”
“凡人如何生的出這樣的模樣氣度。”鍾叔看向連露,“凡塵裡打滾的孩子,照姑娘這般大小的怕都還是懵懵懂懂的。別說跟著兄長出遠門了,就是尋常在家,大人都放心不下,生怕一不小心被拍花子的給捉去了。小恩公們既然敢帶著妹妹出門,那必然是有所依仗。”
後面的沒等鍾叔往下說,壬癸兄弟也都明白了。之前他們也許還看著像普通的習武之人,可準備帶著六七歲的小師妹進雲橈大山,那就不可能是凡人的舉動了。
這次沒等癸鄒開口,壬佑就皺著眉說話了:“鍾叔原不用說破的。如今說破,那又是為何?萬事總得有個緣由的。”
不同於平日裡一臉笑,性格溫和的癸鄒,壬佑每次一開口就給人莫大的壓力。冷著一張臉,越俊朗就越發顯得透漏著一股子仙氣,看著不近人情。鍾思雲已是一臉驚色泣淚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