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跳財還是跳災呢?”連露摸著頭小聲嘀咕道。一邊的小傢伙也歪著腦袋,一臉茫然的看著她。突然,小傢伙齜牙咧嘴,頭頂的毛髮都豎起來,柔軟蓬鬆的尾巴也高高蹺起,做出一副要攻擊的模樣。
“吱呀”一聲,是院子門被開啟的聲音。鍾思雲推門進來,直接被嚇了一跳。“管好你的貓!發瘟呢,還是叫/春呢!咬著人你賠得起嗎!”畢竟是做了虧心事,鍾思雲嚇得不輕,手捂在胸口上,劇烈的起伏著。
就算兔子急了也咬人,連露是性格溫和,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包子女。她抱起小傢伙:“貓吃老鼠是自然天性,如若不是陰溝裡的老鼠,為何會被只小貓嚇成這樣!”因為氣性起來了,連露很有些生氣,給小傢伙順毛的動作都有些重,反倒是小傢伙伸伸爪子,拍了拍連露,以示安慰。
鍾思雲之前做的事情,怕是連陰溝裡的老鼠都不如。自家的恩公,不僅救了她父親一次,而且還為她父親的舊傷奔波,可她轉眼就把人給賣了。若是事先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還好,可就那紅娘子的一身打扮,明顯不是什麼好人。鍾思雲這回是準備忘恩負義到底了。
內院的人聽見爭執,但又無法理解這番爭執為何而起。鈡叔的臉上帶著愧意:“我這個閨女實在是被我養得太嬌慣了,又沒見過什麼世面。沒來個人做客,還真不知道她是這個性子。”在任何人眼裡,不論於情於理,這番爭執大都是鍾思雲的問題。
穆湘和壬佑選擇了一個僻靜的房間熬製湯藥,癸鄒也就下意識的覺得他們還是不要被打擾的好。可讓他違心的出言阻止連露,他自認為做不到,於是只是提高了音量:“正所謂流水不腐,戶樞不蠹。活動還是最重要的。鈡叔你這腿就算是解了毒,日常還是需要多多保養。到時候飯後溜溜彎,按摩下活動活動筋骨,都是對你的康復有益處的。”
踏上修行之道,大多都是有天賦的人。不說各個聰明絕頂,但基本的自知之明總是有的。癸鄒也不過是拿話點點鐘思雲,讓她自個兒自覺點,若她是個有悟性的,此刻應該知道如何回答。
不過媚眼拋給瞎子看能得到什麼反應。鍾思雲從來都不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既然能選擇招惹莫涯一群人這條死路,大腦又怎麼可能清白。大概是覺得自己背後也有了依仗,她竟然是同癸鄒嗆起聲來:“我家可是把解藥方子都給你們了,這會子莫不是做不出解藥故意推脫吧。人家都說是藥到病除,怎麼你們這意識是我爹就算吃了解藥,要痊癒還有得磨!”
“胡鬧!怎麼說話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裡有你說的道理。”鍾叔連聲呵斥。
但鍾思雲依舊沒個好聲色:“可是爹爹,你這是中了蛇毒,又不是真的生病了。有些人沒得個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
“不知所謂!”一貫好脾氣的癸鄒這次也被氣得拂袖而去。
氣走了癸鄒,鍾思雲也跟鬆了口氣一樣。做了虧心事,總歸是會心虛的,特別是面對著癸鄒連露他們那樣烏黑透亮的眼睛,鍾思雲只覺得自己骯髒得如同地上的爛泥。
“她心裡有鬼。”鍾思雲閃爍的眼神被連露給捕捉到了,她輕輕撓了撓小傢伙的下巴,如此說。小傢伙捲起舌頭輕輕的含住連露的手指,牙齒咬在她手指上只見酥麻,不見疼痛。
“你莫不是換牙了,要磨牙了吧。”連露抽出手指,想扒開小傢伙的嘴巴仔細觀察。一來二往,心裡也沒那麼擔憂了。
只是連露沒有發現,小傢伙雖說在她面前是一副單純可愛,無憂無慮的模樣,可身體肌肉自鍾思雲回來之後就一直緊繃著。很明顯,它一直保持著攻擊防衛的狀態。
“好了!”穆湘站起身來,滅掉了藥鼎下面的火,“剩下的就麻煩師兄了。我去找連露玩。”修士都是耳聰目明之輩,鍾思雲鬧出的那番動靜穆湘自然會聽見。穆湘就是個爆碳性子,沒去找鍾思雲麻煩就算好的。此刻脾氣之下,她也不會對鍾叔有好臉色。
一出房間,穆湘只覺得清風拂面。可她並不是表現出和悅的神色,而是皺著眉厲聲說道:“戒備,那個紅娘子來了。就在附近!”她曾經落到紅娘子手中,對紅娘子身上的氣味很是熟悉。那夾雜著血腥味的甜香,只要是察覺到一點點,穆湘都只覺得作嘔。
“呵呵呵呵!”紅娘子的聲音越過牆頭,“幾日不見,倒是皮癢了。竟敢編排紅娘子我!找打!”顯然,對於穆湘的態度,紅娘子很是憤怒。之前不打眼的小俘虜居然指破了她的行蹤,讓他們一行人的計劃功虧一簣。
幾個縱身,連露趕到穆湘身邊。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