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無歲月,一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當初初到臨淵閣時約定好了的門派大比也就如期到來。
“香兒,準備好了沒?”焚庭真君忍不住的逗弄起穆湘,“要是輸了,可別找師傅哭鼻子。”當初的約定焚庭真君也聽說了。想著穆湘平時一貫好強,見不得一個輸子,焚庭就越發愛用類似的話來逗穆湘。
卻不想穆湘一臉淡定,有條不紊的從藥櫃裡撿出幾味藥材,或切片,或搗碎。她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完全跟沒受影響一般。
“贏了的人有靈獸喲。”焚庭真君挑了挑眉毛繼續道,“想想師傅的火兒,多可愛,多貼心。香兒,你不想要一隻麼?要知道人家澤霖真君家底厚實,送出來的靈獸肯定不差。”
穆湘充耳不聞,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穆湘才將手頭上的藥材處理好。而她拿出幾個小玉匣,一邊分門別類的裝好,一邊說:“師傅,您是越活越轉去了麼?人家正在做正事的時候,你偏偏一個勁兒的來打斷,影響我的思路。這是指望看著我出錯嗎?”
“這麼說來,你是沒受到為師的影響。一心一意的為製藥在做準備嗎?”焚庭真君露出玩味的神色,伸手開始翻檢玉匣裡的藥材。
“別弄亂了,我好不容易理好的!”穆湘想伸手阻止,但終歸有點心虛,還是換了個說法。
一貫沒個正形的焚庭真君這回是真沉下臉來。他捻起一塊玉泥根,眉頭皺起:“玉泥根要切成一寸左右的小塊,你這是多少?茉香椒的種子要碾成細末,風吹即散。你這能嗎?大麗海棠的花瓣要分成細絲,你這快有手指粗了。樣樣藥材都能挑出毛病。你這叫一心一意的做準備麼!”說到最後,焚庭真君的語氣是少有的嚴厲。
穆湘現在的狀況委實反常。要是以往,她絕對嘻皮笑臉的腆著臉說:師傅你要雞蛋裡挑骨頭,那我還能如何。可現在,她只是咬著嘴唇,手指無意識的戳著桌案。
“香兒!”焚庭真君的語氣開始慎重起來,“為師不知道你在焦慮什麼。可要是為了門派大比,那真的是完全沒有必要。”
顯然,穆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這樣反常了。這兩天她熬製的湯藥雖然沒出什麼大差錯,可質量是遠遠不如從前。但就是因為沒有大差錯,穆湘便一直自欺欺人似的,跟自己情緒沒問題一般。如今這模樣,已經是焚庭真君發現異常,並看不下去了。
“門派大比不過是給你們低階的弟子一個鍛鍊的機會。你若是擔心自己不能取勝,不去參加都行。反正你不用在乎那些獎勵資源。可修士的天地是外面廣闊的世界,你要是連門派裡的這點場面都應付不來。那以後如何出去與天爭、與地鬥、與人戰?”不過是最簡單的激將法,可好強的人通常最吃這一套。
穆湘依舊沒有出言回覆,只是在焚庭真君話音落後換了個動作。之前她是戳桌子,現在改成了揪袖子。話已至此,焚庭這個做師傅的再著急也不好多說。他總不能把穆湘的腦袋敲開,看看她在想什麼吧。
穆湘確實是有心事。心事的癥結也正好在大比之上。要說她穿越以來對這邊的生活適應得挺好的。她對原著劇情只是一知半解,所以之前發生的事情與劇情有所變動,她也沒什麼大的感覺。可如今要大比了,那也就意味著她要直面原著女主了,穆湘越想越驚恐。這時間,她已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修煉的世界。因而生怕自己被女主戳穿。隨著大比的時間臨近,穆湘心裡的各種年頭也跟雜草一般的延伸蔓延,幾乎成了她的心魔。
“我沒擔心自己會輸。我一個學藥煉丹的輸給他們天天想著怎麼戰鬥的,那也不難看。”心結未開,穆湘整個人說話都帶著一股子死氣沉沉的暮氣。
“站好!”焚庭真君眉毛都幾乎是豎了起來,“本座倒是看走了眼。你竟是這樣一個丫頭。”他氣不打一處來,“那個修士會是你這樣的心態。乾脆回去做凡人算了!”
“本來就是。”穆湘還在小聲嘀咕,“我製藥、煉丹的技術水平夠好就行了。倒是不都是旁的求我。不用打架那麼厲害的。”
焚庭真君忍不住冷笑起來:“你想得到簡單。沒有實力,你還指望著別人回來求你?哼!那是求。刀夾在你脖子上要你做事。那是求嗎?為了小命,你還不得不答應。”
“怎麼可能!”想借潛心製藥來回避原著女主的穆湘終於大聲開了口,“我要是成了一代宗師,自然各方大能會把我奉為座上賓。還有誰敢拿刀子脅迫我。要是有人敢,那自然會有人出來為我出頭。”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誰拳頭大誰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