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露的實際情況擺在這裡,大略思考了一下甲櫟道:“莫非小師妹遇見了換靈草?”
洗靈丹是針對雜靈根的,連露原本就是變異單靈根,所以洗靈丹無法對她生效。而神物飄渺,也不大可能就這麼巧合的遇到了連露身上。比較一番,也就換靈草的可能性比較大。
“上一次遇見換靈草已是五百年前了。”洌蘊老祖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眼神中還透露出一絲悵然。
甲櫟跟著洌蘊老祖時間最長,對那些陳年舊事多少有些瞭解。當年換靈草現世,差點造成了老祖的心魔。他礙於身份,不好直接勸說,只好又將老祖的注意力轉回到連露身上:“換靈草終歸是太霸道了,小師妹會不會有些暗傷在身上。要是處理不好……”一時不察,甲櫟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他本意是想轉移話題的,不想反而將問題越說越深。
五百年前,洌蘊老祖也不過是個青年。年紀輕輕便踏上金丹大道,是少有的青年才俊。洌蘊老祖有個同門小師妹,乃變異風靈根。兩人本是情投意合,只等女方修成金丹後結成道侶。卻不想天有不測風雲,小師妹被魔道中人俘虜,成了魔道少主洗靈根的祭品,最後身死道消。
如今洌蘊老祖已成功修成元嬰,自然堪破情自一關。前塵舊事雖不至於成為過眼煙雲,但對他的影響終歸有限。聽聞甲櫟之言,洌蘊面上已恢復了平靜。他又細細檢查了下連露的狀況,道:“不見虧空,這丫頭剛突破了修為,氣機活躍,好得不能再好。”
“這……”如此看來,連露的狀況也同用了換靈草的狀況不太相符。可不是換靈草,還能有別的手段嗎?甲櫟百思不得其解。聯想到凌晝峰風刀涯下困著的華鳳析,他總覺得事情有關聯:“這丫頭幾天來也有所經歷……”甲櫟將連露幾日前困於秘境的情況說了出來,最後還道,“如今小師妹是成功脫困了,可絕雲洞掌門的弟子華鳳析依舊困於下面的祭臺裡。這祭臺的行事手段和魔道中人的手法還是有幾分相像的。會不會那華鳳析替小師妹受了苦楚?”
“這道不會。”洌蘊老祖無疑是在場最瞭解換靈草的人了,“若是絕雲洞的小子是祭品,那被洗換靈根的應該是他。不可能說換了蓮丫頭的靈根,又拿了華小子作祭品。”他看向連露,“你說說你這幾日的經歷吧。困於秘境的這段時間尤為重要。你入門才這點時間,若說有什麼意外,只能是在秘境裡發生的了。”
連露的腦子亂成一團。秘境!她在秘籍里根本沒經歷什麼呀。她除了挖出小傢伙的蛋,看小傢伙破蛋而出,就是想辦法怎麼出秘境了。至於換靈草,她更沒見過,她只在秘境裡挖過南明草。
“對了!”甲櫟又想到了什麼,他對連露說,“你那隻靈獸呢?那應該也是你從秘境裡得的吧。”
小傢伙的詭異之處甲櫟是看在眼裡,明明是隻無品級的幼獸,卻能躲開金丹修士的一擊。這表現出來的天賦已經不能用逆天來形容了。之前是被焚庭真君說話岔開了。如今這情況,甲櫟自然要向連露問清楚。
因為擔心有人會覬覦小傢伙的存在,連露根本沒把小傢伙帶在身邊。她把小傢伙洗得香噴噴的,裝成毫無攻擊力的寵獸留在了自己房間。被甲櫟問道,連露心中莫名一跳,心悸得慌:“瑛兒將小傢伙留在房間裡了。師兄問它作甚?不過是瑛兒在秘境裡撿的個小東西。難道同它有所關聯?它不過是個小馬駒一般的模樣。”
“小馬駒?”甲櫟自然能看出連露的隱瞞。一涉及到小傢伙,連露說話就有所推脫,這是顯而易見的。甲櫟又道:“小馬駒會是長著一身虎斑?你莫不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妖獸給哄騙了吧。妖□□滑,其心智可一點不比人類差。”
困住華鳳析的祭臺上有不少上古獸紋,將一切聯絡到一起,甲櫟似乎得出了結論:“恐怕就是妖獸的陰謀。在秘境裡就看見了不少獸紋。換了我臨淵閣弟子的靈根,又損傷了絕雲洞弟子的修煉根基。如此一來,臨淵閣同絕雲洞必生間隙。一個細節處理不好,反目成仇也是可能的。”甲櫟的思維繼續發散,“絕雲洞位於西南,靠近獸荒山脈,這恐怕就是針對著我們正道修士的陰謀詭計!”
甲櫟說得擲地有聲,可連露一絲一毫都不相信。小傢伙是她親眼看著破蛋而出的。小傢伙第一眼看見的也是她連露。就是這一眼,他們兩個之間就生出了千絲萬縷,分不開的羈絆。如今甲櫟說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一場陰謀,這叫連露如何相信並坦然接受。
“不可能!”連露道。她雖然沒同小傢伙簽訂靈獸契約,可小傢伙對她的依賴與親暱也是不能作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