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茵雖沒有拿走兩人的海螺,但這東西既然已經暴露,自然是要有個處理結果的。此日,甲櫟便叫來了連露同英賾。
“你們且坐下吧。一會焚庭真君會把他徒兒一同帶來的。”甲櫟如此吩咐道。不同於丁茵之前的細細探查,甲櫟不過是看了英賾一眼,變沒再過多注意了。
自己小師妹身邊突然多了個孩子,甲櫟表現得沒有丁茵那麼緊張。確實如穆湘所說,有些事情是凌晝峰的傳統。洌蘊老祖是個甩手掌櫃,不少師弟、師妹都是他長兄如父般的帶大的。如今小師妹願意帶孩子,他倒是覺得不錯,最少能培養對方的責任心。
焚庭真君性子急,自收到甲櫟的資訊後就有點坐立不安。一路上他都忍不住同穆湘嘮叨著:“你著丫頭翅膀長硬了是吧,這麼大的事兒,提都不和你師傅提上一聲。有你這麼不聽話的孩子嗎?”
“跟你說了,那你又準備怎麼樣呢?”穆湘倒是淡定。她還反問了一句:“難不成你到時候陪我一起去海瑤夫人洞府?”
“哎!你這丫頭。”焚庭真君簡直是氣得牙根癢癢,“我是你師傅,你知不知道!你當我會害你不成?你和蓮露瑛那丫頭,就算再怎麼親也不是一個媽生的。你怎麼就不曉得多長點心眼!”
回給焚庭真君一個白眼,穆湘面無表情的說:“小露她也不會害我呀。”
“就算蓮露瑛那丫頭不會害你,那她還有她那些個師兄師姐呢。”焚庭真君猛拍了一下手板心,“就說她那個師兄甲櫟。他那個是一等一的面忠心奸。不對,他是個死人臉,沒有面的。”
“行了,師傅你夠了。”穆湘還真有點受不住焚庭真君這架勢。在外頭待著的時候雖然怪想念的,可現在怎麼就又有了跑出去的衝動。她忍不住吐槽道:“師傅我知道你妒忌。妒忌人家年紀輕輕就是元嬰老祖了。”
“夭壽了呀!孽徒!孽徒!”焚庭真君故作捶胸頓足之狀。
“好了!”穆湘終究臉皮更薄些。她扯住焚庭真君:“凌晝峰到了。你要鬧回去只管鬧,可別在外頭丟人。”
“焚庭真君好。”丁茵早就在外頭候著了。她雖然同為金丹真君,但作為末學後進,她還是對焚庭真君保持了足夠的敬意,持以晚輩禮相待。
“丁師姐,小露呢?”穆湘顯然是坐不住了。之前的問題她還沒同小露弄清楚,這會子來了凌晝峰,她自然顯得急躁,沒個定性。
“胡鬧!你得叫人妙茹師叔。”妙茹是丁茵的道號,要不是焚庭這會子提起,還很少會有人如此稱呼丁茵。
“你管人家叫師姐了,那你師傅我成了什麼。”焚庭真君又忍不住吹鬍子瞪眼了。人家教徒弟都是徒弟孝敬師傅,怎麼自己家就成了徒弟整天氣師傅。徒弟氣了師傅還不打緊,自個兒偏還是離不了這個孽徒了,每次離開沒幾天就怪想念的。
作為坑師傅高手,穆湘繼續補刀說:“你別在這兒糾結輩分了。人家丁師姐都沒計較什麼,偏偏你在這糾結不休。要你真糾結這輩分問題,那就早點兒突破,學人家小露的師傅一樣,做元嬰老祖。到時候人人叫你聲焚庭老祖,多有面兒!”
聽著這麼一段對話,丁茵是忍俊不禁。同時她又有些羨慕,最後心裡的一切思緒都化作一句略帶豔羨的話:“真君和小香感情真好。”
作為臨淵閣的老資歷,焚庭真君哪怕是遇見了冽蘊老祖都不算怵,更別談甲櫟了。照他以往說的,那甲櫟不過是修為高,論身份資歷,那還是是個小輩。
“那海瑤夫人的小貝殼還是海螺的,你們準備如何?”焚庭真君如此對甲櫟說。他一邊說著,還下意識的看向穆湘。
穆湘自然知道她師傅打得是什麼主意,只好回過去一個眼神:“知道您老人家厲害。遇見元嬰老祖都這麼有派頭。”
甲櫟並不在意這些來來往往的眼神,只是淡淡的說:“那是孩子們那回來的東西,那自然得以孩子們為主。按道理說,這海瑤夫人的信物還不是無主的。”說著,他看了看英賾。
英賾並不關心這些討論。也算是他心大,純粹是懶得管這些,反正連露不會虧待他,撇下他和穆湘一起跑了。不過既然被點名,他還是履行好自己“凡人小孩”的職責。
“啊?”英賾有些茫然的抬起頭,而後說:“我相信仙長們的處理。”
英賾的表現又算是歪打正著。所謂財帛動人心,真正能絲毫不動心,不受利益誘惑的恐怕只有無邪稚子了。
為此,不論是甲櫟還是焚庭真君都多少有些壓力感。他們名為仙師,實為凡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