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就這麼拿著東西回去簡直就是浪費。她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明顯在打著什麼注意。
論人口,實力,和領地繁盛程度,莽獸族都遠勝於潘家竹海。眼前看到的一切,對於潘蔭來說都很新奇。越看,她就愈發覺得就這麼帶著他們準備好的涅磐漿回去簡直是太便宜他們一群人了。
戳了戳潘萌,潘蔭癟了癟嘴道:“我們就直接拿了涅磐漿回去?”
“不然你想如何?”
“如何?”潘蔭藉機猛地提高音量,她指著穆湘和英賾說,“不是我要如何。而是他們做得還不夠。他們是盜走了蜂房,不僅偷吃了我們的涅磐漿,而且讓我們遺失了一隻蜂后的。”
“所以?”潘萌此刻一點都不想同潘蔭計較,只想早點離開這邊。穆湘在她背後默默的看著她,讓她覺得如芒在背。
“你還想怎麼樣?”英賾如此對潘蔭說。就連路邊的莽獸族人以及潘萌都拿一種你在無理取鬧的眼神看向潘蔭。
“我…我能怎麼樣。”潘蔭突然沒了底氣,她強撐著氣勢說:“他們損毀了我們的蜂房,弄丟了我們的蜂后,自然是要把蜂房和蜂群都一起賠償給我們。”說著說著,潘蔭自己就覺得自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噢,當然。沒問題。”一個慈祥的聲音響起。
“祭祀大人!”
“大人!”
……
沿路的莽獸族人分分避讓,各自都對著老祭祀行起禮來。雖然老祭祀看起來腿腳不方便,但他還是很快就就走到潘蔭面前,神色如以往一般的慈祥和藹:“孩子,如你所願。這蜂房屬於你了。”
雖然覺得跟一拳打到棉花上,有一種不得力的憋屈感。但潘蔭還是忍不住對潘萌炫耀道:“你看你,根本不懂得彌補族群的損失。他們現在把蜂房和那一窩蜂群都整個給我們了。到時候我們的涅槃漿品質也會更上一層樓。”
蜂群並不算好馴服,必須要有經驗的養蜂人才能做到,潘家馴養的蜜蜂不過是普通的靈蜂,根本比不上莽獸族提供的這一群優良。因而潘蔭話一落音,潘家跟隨來的人不少都露出了贊同的神色。
可潘萌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她用一種近乎輕蔑的語氣說:“有必要這麼沒見識嗎?眼皮子淺裡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為了一點子芝麻大的利益,你知道以後別人會怎麼看我們竹海潘家?”
“怎麼看?”
“貪得無厭!”
潘萌這話就說得很重了。方才贊同潘蔭的人不自覺齊齊變了臉色。不過潘萌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只是帶著東西自己走開了。留下潘蔭和其他人面面相覷。
“你這樣不好。態度這般強硬,他們會誤會你的。你有你的想法,她們卻也是在為你們潘家著想呀。”見潘萌落單,穆湘忍不住跟了上去。交朋友總是要緣分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投緣。以前穆湘在這裡只有連露一個朋友,如今好多容易多了個潘萌,穆湘不想就這樣因為誤會就和她斷交。
不過潘萌似乎沒有修補兩人關係的想法。對於穆湘的話,潘萌完全是充耳不聞。最後實在是穆湘跟得緊了,潘萌才極為冷漠的說:“這些不用你管。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人,誤會什麼的,我根本不會在乎。”
“可是……”
“既然已經發生了,說可是也沒有絲毫用處。”潘萌留給穆湘一個筆直的背影,連回頭都不曾。
潘蔭帶著其他人跟在後頭。既然潘萌大踏步的離開了莽獸族的領地,她們也不好意思多在這兒逗留。走過穆湘身邊時,潘蔭咬著牙冷笑道:“看笑話就好好看笑話,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
穆湘愣愣的看著潘家眾人離開,心裡的話只能就這麼壓抑下來。一雙溫暖的大手搭上穆湘的肩膀:“人心是最複雜的,有些東西確實是不能復原的。”老祭祀用溫和的語言安慰著穆湘,“緣分未到,你何必強求。”
“您是說……”穆湘的聲音有些哽咽,“如果到時候緣分到了,我們還是能和好做朋友的?”穆湘眼中有淚光閃動,可面上卻是露出了欣喜萬分的神情。
老祭祀確是將食指放在唇邊,做出了一個噓聲不可說的表情。那種老年人獨特的睿智給穆湘的心中平添了幾分輕鬆與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