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權力的,無非是老爺們和幾位爺,現如今咱們大爺在江南,二老爺家的大爺也出門去了,只有小侯爺留在府中,姑娘又說是往西去,那必定是小侯爺要去晚風軒。說起來真真好笑,那寧二奶奶奴婢也見過兩回的,姿色實在是平常得緊,也不知爺怎麼就喜歡了她。”
馮珍珠看了關上的窗子一眼,嘆氣道:“俗語說,紅顏薄命,那寧二奶奶長得平常一些倒還好。有小侯爺這樣重情重義的人愛護她,豈不比我們姐妹萍寄無依要強得多了?”
紫鳶聽她話裡的意思有些不對,再看自家姑娘雖然說著傷感的話,眉梢眼角卻籠著一股春意,當下心中雪亮,便拿言語試探笑道:“姑娘也別這麼想,如今既然落在侯府中,奴婢覺得老太太太太對姑娘們都很好,怕將來不替姑娘姐妹幾個找個好人家呢?到那時豈不是終身有靠?”
馮珍珠搖頭苦笑道:“好人家?要好人家有什麼用?若是上天憐我,能讓我找到一個像小侯爺般重情重義的人就好了,何況我們姐妹幾個,是什麼年紀?還以為自己是聘婷女兒嗎?這好人家的婚姻,本就不該奢求的(妻高一籌第一百五十一章:想頭內容)。”
她說完,似乎才醒悟自己不該在一個丫鬟面前這般輕浮,不由得羞紅了臉,跺著腳道:“你這蹄子,轉著圈兒誑了我說這些不知羞的話,看我饒得了你?”一邊說著,就去追著紫鳶打。
那紫鳶乃是金府這一批新買的丫鬟,之前在外面做事,哪裡比得上這裡清閒?體力比馮珍珠不知道強多少。因此只跑了幾步,就見自家姑娘扶著椅子微微喘著,一手捂著胸口,那模樣態勢真真是讓人憐愛萬分。
她便笑著又走上前道:“人人都說西子捧心是極美的,今兒看見姑娘,奴婢卻覺著西子捧心怎麼能比得上姑娘呢?姑娘這樣美的人,若只是因為年歲和前些日子那件事的連累,竟然婚姻蹉跎,那真真是老天爺不睜眼了。奴婢和姑娘相處沒幾天,卻知道姑娘是個好心人,將來必然一生富貴如意美滿的。遠的不說,近在眼前可不就有一個人,論人品家世相貌才能,樣樣都高人一頭,只不過姑娘若真的相中了,怕是身份上就要受些委屈。”
“你這蹄子欺負我不能動,越發無法無天了。”馮珍珠佯作惱怒的罵,心中卻因為紫鳶的話而怦然大動。
她心裡很明白,自己姐妹淪落到這個地步,又是從土匪窩裡出來的,京城裡稍微上點檯面的人家都不可能再要她們了。只是憑著這份傾國傾城的容貌,想那金鳳舉,是何等的青年才俊?只怕這京城裡所有的富貴子弟加起來,也比不上他。且他重情義,連一個相貌平常的髮妻都如此呵護,一旦自己姐妹隨了他,那還不是更要寵上天去?如此終身有靠,靖國公府又如此顯赫,即便做個姨娘,也不算虧待了自己姐妹……
因越想越覺著有道理(妻高一籌151章節)。那紫鳶是個伶俐的,只看她面色,便知姑娘已被自己說動。這丫鬟也有心機,暗道從來奶奶姨娘們房裡的心腹丫鬟,都是通房丫頭,小侯爺那樣清俊的人,只要和他有一回,我便是死了也甘心。因更打定了主意,要攛掇自家姑娘放開手腳,說什麼也要“玉成”了她和金鳳舉的好事兒。
不說這主僕兩個各懷心思,都把主意打到了金鳳舉頭上,他卻還茫然不知。只說他獨自來到晚風軒,雖然沒有查夜的來這裡,但晚風軒的大門這會兒也早早關了。只能遠遠地看到有些屋子裡還透出燈光,知道大多數人還沒有安歇而已。
因便上前叫門,門房裡的僕人原本不耐煩,一聽說是小侯爺,嚇得麻溜兒給開了門,“咕咚”一聲就跪下去。
金鳳舉讓他起來,賞了一片金葉子,只把那開門的傢伙都樂傻了,金葉子啊,這輩子也不一定能賺上一片的,如今小侯爺隨隨便便一伸手,竟然就拿一片金葉子賞了自己,怎不令他欣喜若狂。
金鳳舉也沒驚動任何人,隻身前往秋寧屋裡,推開門走進裡屋,只見她正在對鏡卸妝,一邊哼著黃梅戲,許是聽見了聲音,她便開口道:“孩子們睡了嗎?若是睡了,你也去歇了吧,我這裡不用伺候。”
一邊說著,聽那腳步聲不但沒退出去,反而往前來,傅秋寧就覺得不對勁,忙站起身轉頭看去,一看是金鳳舉,就不由得愣了下,然後才驚訝道:“我的天,怎麼是你?這深更半夜的,莫非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想你了,算不算要緊的事?”金鳳舉一笑,將燈籠遞給傅秋寧,看著她吹熄裡面燭火,自己也就解開披風,呵呵笑道:“我在書房,原本要歇了,又睡不著,只想著你,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