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你怎麼了?你起來啊!”花苡淺突然有些失控,拉著墨珩的衣襟,不肯放手,對著墨珩大吼道。
可惜,墨珩沒有一點反應,依舊閉著眼睛,像是一個永遠睡著的人。
花苡淺看著這樣子的墨珩,心一陣抽痛,放開墨珩,撲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哭的這麼慘烈。也許是因為失去的江城謹,也許是因為失去的孩子,也許是為了躺在床上的墨珩,也許是因為寒涯……也許……
這段時間的難受和悲哀,在這一場嚎啕大哭中,盡數流露出來,讓人不忍靠近,不忍打擾。
時間就這樣,分分秒秒的過去。十九沒有回來,花苡淺沒有離開。
一切似乎又迴歸了平靜。每一個人都不知道未來,到底有什麼在等著他們。此刻,他們只看見了自己眼前的悲觀和別離。
已經離開的十九,站在房間外,就聽見了花苡淺的哭聲。可是,他的腳下就像是生了根一樣,沒有辦法移動半步。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樣的花苡淺,脆弱和哀慟包裹著她,讓他想要拉她出來,卻不知從何下手,有心無力。
房間裡的哭聲漸漸止住,然後就是在空寂的房間裡,傳來一聲聲抽噎。觸動著十九的心,讓他,也跟著痛。
十九就這樣,一直站在門外,聽著房間裡的聲音,一點,一點,變得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沒有了半點聲音。
就在十九猜想著裡面發生了什麼,自己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花苡淺推開房間的門,走了出來。
看著門外的十九,微微有些驚訝,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又聽見了多少聲音。見到十九,神情有些尷尬。
十九也愣了數秒,然後理智的對花苡淺說道:“吃飯……”
花苡淺聽見十九的話,抬起頭,看著天空,發現似乎真的有些晚了,這才朝十九一笑,很自然的把手遞給了十九:“走吧……”
十九看著花苡淺遞過來的手,又愣了數秒才接過花苡淺的手,拉著她,走向了吃晚飯的地方。
兩個人都沒有察覺,房間裡,本來應該是熟睡著的墨珩,手指突然微微動了動,然後卻始終沒有了動靜,彷彿剛才的,都是一場幻覺而已。
飯桌上。
花苡淺一邊吃飯,一邊問著十九道:“他昏迷多久了?”
十九低頭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筷子,對花苡淺解釋道:“離開……不久……到……現在……”
聽完十九的回答,花苡淺只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他那麼容易就被人傷了?”
十九聽見花苡淺這個問題,深深的看了眼花苡淺,然後對她回答道:“因為……你……”
“怎麼可能?”花苡淺不敢相信的看著十九顯然有些不相信十九的話,自己那個時候已經離開了衾國,怎麼可能會傷害到墨珩呢!
十九很嚴肅的朝花苡淺點頭:“有人……易容你……刺殺……”
怎麼……會這樣……花苡淺目光呆滯,不知道怎麼辦了。原來,真的是因為自己……
低下頭,手指絞著手指,對著滿桌的佳餚,此刻都沒有一點胃口了。
十九看著花苡淺的失神的樣子,神色也有些黯然,沒有再看花苡淺,低下頭,吃著眼前的佳餚,味同嚼蠟。
他早就該知道,淺淺知道了這件事,就不會再關注自己了。那個被關懷的焦點,變成了教主,自己將在淺淺的心中眼中,無一席之地。
呵呵……十九硬是讓自己把眼前的飯吃完,然後起身,轉身就要離開。
卻被花苡淺叫住。滿懷希望的回過頭,以為淺淺想起自己了,要關心一下自己。臉上的陰霾也消失了許多。
結果,就聽見花苡淺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醒過來?”
心中的希望再次被打破,十九隻覺得自己心中堵的慌,不想在看見花苡淺,丟下一句“神醫……”,就匆匆的轉身離開了這裡。
花苡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飛快離開的十九,不明白他沒什麼要離開的這麼著急。
不過聽見十九剛剛丟下的那兩個字,花苡淺突然之間就想到了一個人:樓君煜!
暫且不說他是不是一個神醫,他不論怎麼樣也是一個郎中,肯定能診斷出一些東西。一想到這個,花苡淺現在恨不得把樓君煜扯過來,為墨珩診治。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樓君煜去了那裡,更不可能去找江城謹問,那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