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是不是去西山看杜鵑花啊?”曲毓馬上想到,對於不愛動腦的她,這已經是難得的。
“你喜歡杜鵑花嗎?”李煜輝又問道。
“還行吧。”曲毓一回答,又縮回馬車去。
曲毓怎麼會不喜歡杜鵑花呢?那是她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兒。每年四月,母親都會帶自己去賞杜鵑花,然後上天山寺乞求家人的平安。這裡是曲毓的傷心之地,自從母親去世後,她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李煜輝還正奇怪,曲毓怎麼忽然就安靜下來了,不符合她的性格。不多時,他們就到了西山處。這裡上山窄,不能駕車,李煜輝把車停在山腳,喊道:“師妹!到了,趕緊下車!”
曲毓聞言,趕緊收拾心情,一掀簾跨步下車。
李煜輝見狀無奈的笑笑,曲毓哪裡有女兒家的半點姿態,都不等著自己攙扶一把,如此肆意的女更加吸引人,但是他卻道:“師妹,有點女孩的乖巧好不?”
“不好!”曲毓斜眼望著李煜輝,心裡嘀咕,嫌東嫌西挑揀四。
李煜輝搖搖頭,失聲笑道:“不聽話的丫頭!”
曲毓朝著李煜輝做了個鬼臉。
拴好馬車,李煜輝又拉著曲毓往山上走。曲毓以為李煜輝是外鄉人,也人騷客,特意來欣賞杜鵑花。她喃喃說道:“西山南坡的杜鵑花開得最盛,也是最多的,那裡有個涼亭叫望月亭,書生都喜歡到那去提筆寫詩。”
“走!師兄帶你去賞杜鵑花。”李煜輝大手一揮,又拽著曲毓走。
曲毓心裡嘀咕,這個李煜輝啊,怎麼那麼喜歡拽著人就走了?她又掙脫不開,只好跟著走,但是還忍不住嘟囔:“李煜輝,男女授受不清啊!”
李煜輝滿不在乎的回答:“那是男女,我們是師兄妹,不再此列。”
好不容易走到望月亭,望著一大片的杜鵑花,儘管曲毓已經見過多次,但是還是忍不住發出感嘆,“真是美如畫啊!”
“是啊,哈哈,難怪人墨客都喜歡來這寫詩,看得我也詩興大發起來。”李煜輝爽朗的說道。
曲毓趕緊捂著耳朵說:“別說別說!我最受不了這些個縐縐的東西。”
李煜輝看到曲毓像孫悟空聽唐僧念緊箍咒一樣,那麼煩操,頓時失聲大笑起來,“好好!咱們不看花,不作詩!走!師兄帶你上山玩!”
曲毓疑惑地問道:“師兄是要來求姻緣的嗎?天山寺的籤很靈的。”她也發現最近自己的眉頭老愛打結,可是自從認識了燕邵宥和李煜輝後,自己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李煜輝又想給曲毓的額頭一個爆慄,這個丫頭,腦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別打別打!以大欺小!”曲毓趕緊捂著額頭,跳到一邊。
“哈哈!你個丫頭!”李煜輝對她還真是沒辦法,說道:“走!咱們比賽跑到山頂!看誰先到!”
“,二,一!跑!”還未等曲毓回答,李煜輝就邁開步往外山頂上跑。
曲毓見狀,氣的跳腳,喊道:“你耍賴!”說著還是跟著李煜輝追去。
李煜輝聞言,爽朗地大笑,腳上的步邁得更大了,回答道:“輸的是小狗!”
曲毓一聽,更加跳腳,卻也死命地往山上衝。
兩個人一前一後跑上山,李煜輝有心不讓曲毓追上,卻也不會離她遠,好像逗弄她一樣,距離不遠,卻保持不變,不管曲毓如何追,都追不上,也不能縮短距離。而要是曲毓累得氣喘噓噓地停下來,李煜輝也會停下來,喊道:“等你回書院,不好好表現怎麼讓舅舅原諒你?”
曲毓沒法,只能又鼓起氣,邁著越來越重的步,本來是一心想超過李煜輝,現在就變成了被李煜輝催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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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北山書院內,陸院長優雅地著茗茶,對著滿院的花兒獨飲。從暗處浮現一個身影,陸院長瞟了一眼陰暗中的人,眉毛上翹,嘴角含笑,如吐玉珠般說道:“怎麼樣?這頓打好受吧?”
來人處在陰影中,只能隱約看到有一頭銀髮,很顯然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存在,聲音很粗啞,低聲說道:“我說北山書院怎麼教出這種頑劣的生?”
陸院長並不介意他的責問,微抿一口茶,淡淡地說道:“你也是北山書院出身的。”她心想,想給姑奶奶我添堵,你還嫩呢,小!這樣一想,她更覺杯中的茶清香無比。
“……”銀髮人怒瞪著陸院長,可惜陸院長感覺不到,姿態依舊優雅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