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宗便是這樣一股的風氣。
看似與其他宗門隔隔不入,卻又自成一體,少了像凌雲宗這般的處處權恆,只以劍為先,再糾其他。
擂臺之上一對兄妹終是分出了勝負,哥哥險勝一招,妹妹只得不甘敗北。有不清楚實情的弟子還在那裡說著也不懂讓一讓親妹子,還有人覺得這二人關係一定極為不好,卻不想下了擂臺兩人便又湊到一塊兒去了。
一張笑臉笑得極為開心,那姑娘臉上哪裡還有最初招差一上輸掉時的不甘。
“倒是也好。”沐劍晨緩緩道,“以劍為先,勝者繼續,何必以誰更適合繼續對付其他宗弟子這些理論讓其退步。”
白池瞧了他一眼。
其實更多的宗門都是那麼幹的,說到底這些大比的意義哪裡有那麼簡單。新一代弟子的質量關乎著外人眼裡宗門的強弱,所以更多的時候為了得到更好的名次總會有些人退讓,為讓自己宗門獲得更好的名次。
反倒是像玄心宗這般做法的倒是獨此一家。
但因為是四大宗門之一,門內弟子質量又不錯,加之單打獨鬥劍修向來強於法修,就算如此他們倒也次次不會差到哪裡去。只不過若是多為此費一些心思,換一下出場的人,或許還能更強一些罷了。
想了想,他才輕聲道,“說到底,他們還是有底氣。”
“就算沒有最好的名次,也到底是沒人敢小瞧了去的。宗門底蘊尚在,還不到他們非贏不可的時候。排個第二第三又如何,就是到最後落到了未尾,誰又能當真小瞧了玄心宗?他們實力尚還是那般,就算沒有名次,多年後不照舊會成為一方強者?”
即如此,又何必費盡心思的算計那麼多。不過也就是一時的風光而以,有或無有何區別?
笑了笑,白池轉頭看向沐劍晨,“說起來,好像咱們凌雲宗也有這個底氣,掩月宗和天星宗亦是一般,只不過沒有人家玄心宗豁達罷了。”
說完這話,他便起身同溫言一同離開了,留下沐劍晨坐在那裡一臉的若有所思。
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情。
那是在十年前的一天,經過那片林子也屬於意外,卻不想正好瞧見那一幕。
那是一隻年幼的白虎與兩隻土狼之間的戰鬥,必敗無疑,卻仍然強硬的站在那裡對峙並不後退,也從未想過逃跑。勇氣可佳,後果卻註定逃不過一死,卻不想最後來了一個小孩,收拾了土狼救了小白虎。
他只是奇怪這個小孩的實力,卻不想會聽到那麼一段話。
“為什麼不跑?”對著一隻小老虎,小男孩卻像是教育孩子似的教導道,“打不過就要跑,面子算個毛毛球?”
“待十年二十年之後,你再瞧一瞧,他們可還比得上你?”
小男孩探手摸了摸小白虎的腦袋,似在自言自語般,“有時候,退才是最好的選擇,藏才是最佳的辦法。”
“想要走得長遠,便不能只顧一時。”
這翻話說給小白虎,又似乎在說給他自己,而當時風光無兩的沐劍晨,卻陰差陽錯的成了聽眾,並從此不再那般張揚強硬。
他一直知道,那個小男孩的名字,叫白池!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demeter 扔的地雷,謝謝!!!
☆、第55章 關於挑戰
想要走得長遠,便不能只顧一時;一時的風光永遠也及不過細水長流。想要走得長遠;目光便也要長遠些;計教一時的得失實為不智。
沐劍晨無疑是個極有悟性的人。
如果僅有這一段話還無法讓他徹底明白的話,之後悄然打探出白池的身份處境,回屋閉關苦思半月之後便不同了。
肆意張揚的大師兄變了。
他開始偶有退讓,讓宗門之內的其餘弟子亦有出頭的機會。看似不在驚才豔豔,卻是更加深得人心,以更為溫和的方式站穩了腳跟。
所以對於白池;他從未小看過。
所以對於剛剛那翻話,以及最後那個似暗示卻又好似完全正常的笑容還有那句調倪;沐劍晨始終不覺得只是隨口之言。
他在這般苦思;那邊白池卻被人堵了。
堵住他的人來歷還分兩撥,分別是掩月宗和天星宗的,雙方碰面的時候可謂是火花四濺,可惜還沒打起來便瞧見了白池。
白某人一臉無語。
“……唉。”拉著溫言,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怎麼辦,兩群耗子相約幹架,半途卻瞧見了我這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