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難免會犯些錯誤,雖說也有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這樣的話,可錯了就是錯了,想要回去必然不可能,能做的就是彌補自己不可饒恕的過失!”
“老張你這是”聽了張建軍的話,盧嘉棟很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本想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還沒等他開口。便被張建軍用手阻止,緊接著便看著自己的兒子繼續說道:
“愛國,如果那天爸爸出遠門,你記住一定要聽盧廠長的話,但更要記住你所揹負的名字—愛國!”
張建軍話音剛落,便急急的轉身,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張愛國在愣了片刻後也隨著張建軍的腳步追了出去。空蕩的教室內剎那間便只剩下盧嘉棟一個人,好似之前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
但定下心神的盧嘉棟再次品味了一遍張建軍那好似臨終遺言的話語。眼睛中好似看到一股凜冽的風暴即將來臨
就在盧嘉棟預感風暴來臨的同時,在位於羊城南郊東德駐羊城使領館內,索科洛夫斯基背靠在椅子上,藉著窗外明亮的陽光,正津津有味的讀著手中那本中文版高爾基詩集,看到意境闌珊時。還會用俄語誦讀出來。
“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捲集著烏雲”
就在這時他的房門被人急促的叩響,被擾了興致的索科洛夫斯基不由得皺了下眉頭,然後起身透過門鏡確定來人是自己的新任副官別列剋夫後,便將房門開啟。進了房間的別列剋夫見到索科洛夫斯基趕緊打了個立正:
“上校同志,您估計的沒錯,最近中國方面突然動作頻出,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們的公安、國安對外來人員的監控更加緊密,真沒想到他們動作這麼快”
“快?”聽了別列剋夫的話,索科洛夫斯基帶著不易察覺的輕蔑,淡淡的問道,可還沒等別列剋夫回答,索科洛夫斯基那猶如結了一層冰蓋的面龐露出陰鬱的冷笑:
“我看是晚了,如果是在信件發出去之前,我還有可能佩服中國情報部門的反應,可是現在”
索科洛夫斯基的話並沒有說完,但他那冰凍似的面龐上掛著的不屑笑容卻說明了一切,而站在他對面的別列剋夫聽了索科洛夫斯基的話也不禁贊同的點了點頭,但緊接著眼神中便透出淡淡的擔憂:
“雖然中國人的行動已經晚了,但據可靠訊息,三林那邊的公安部門正在城鄉大面積的排查戶籍,如此一來,留在三林的伊莎波娃會不會”
“這不用擔心!”說著,索科洛夫斯基便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臉色也顯得極為輕鬆: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要知道伊莎波娃可是訓練有素的特工,這個時候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比咱們更清楚,再說過不了多久,關於盧嘉棟的處理情況就會下來,到那時才是中國人最忙的時候!”
索科洛夫斯基話音剛落,嘴角不由得向上撬動了幾下,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而別列剋夫的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卻是毫不掩飾的:
“上校同志這一招確實很高,恰逢中國有關對外軍售的激烈爭論,改革派和保守派劍拔弩張,針鋒相對之時,這封關於盧嘉棟的檢舉信遞交上去,必然會掀起一系列的化學反應,到那時這個盧嘉棟就算不死也要被扒層皮!”
“盧嘉棟這回難逃一劫!”別列剋夫話音剛落,坐在窗邊的索科洛夫斯基便斬釘截鐵的說道:
“中國人從來沒有什麼自己的信仰,如果說有什麼信仰的話,那就是無窮無盡的鬥爭!”說著,索科洛夫斯基指了指桌案上那本展開的《左傳》,然後帶著鄙夷的笑意繼續說道:
“那本中國兩千年的古書上就記載著大大小小的爭鬥,其中有段叫《鄭伯克段於鄢》的故事,更是講訴親兄弟之間的爭鬥,由此可見中國人是有這個傳統的,如今兩派爭論趨於白熱化,你死我活的傾軋必然在所難免,如此一來這個盧嘉棟的出路只有一個,那就是永遠的銷聲匿跡!”
“上校同志,您說的太對了!”
聽了別列剋夫的話,索科洛夫斯基的表情並沒有明顯的變化,而是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透過明亮的窗戶,望著羊城遠郊那一排排低矮的民房,嘴角上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中國的情報部門顯然是有所察覺,不過,即便如此又能怎樣?”說著,索科洛夫斯基的嘴角再次向上翹了翹:
“我在想,如果哪一天中國人醒悟過來他們為了某些虛名親手除掉對他們有莫大助力的軍工專家時,我想他們的臉色一定會很好看!”
索科洛夫斯基說完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