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我?呸!”聽了錢愛民的話,盧嘉棟臉上閃出一絲不屑,然後吐了吐口中的泥土:
“真不知道你們這身軍裝是怎麼穿上的,連炮彈的引信都差點碰響,你們還有臉宰了我?”
“**說誰軍裝怎麼穿上的你個新兵蛋子真是不教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你嗯?引信差點碰響?”
聽了盧嘉棟的話,錢愛民不由得怒髮衝冠,進而雙目圓睜,舉起手就像教訓盧嘉棟,可是當他的手剛舉到半空中時,忽然又停了下來,在場的人都是玩炮的老行家,引信碰響的後果他們不是不知道。
而就在此時,站在旁邊一直沒出聲的郭晨不由得走上前去,對著錢愛民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連長,這位同志說得可能沒錯,因為我剛才衝的時候,確實聽到輕微的震響,我想是不是引信的火冒已經”
“你怎麼不早說?”沒等郭晨把話說完,錢愛民的臉色瞬時變得異常緊張,也顧不得對面的盧嘉棟,趕緊跑到炮口然後開啟手電筒先炮膛內照去,他只看了兩眼,冷汗便如同雨後春筍般從額頭上冒出來,進而遠遠滾滾的爬到了臉頰,最後匯成直流滴到腳下的泥土裡,而他的後背更是溼了一大片
就在錢愛民心有餘悸的看著炮膛內的炮彈時,身後的戰士抓著盧嘉棟的胳膊對著錢愛民問道:“連長,這個新兵蛋子該怎麼辦?”
“放了他!”錢愛民聽了後,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而站在身後的戰士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不由得確認道:“連長,你剛才說,放放了那個新兵蛋子?”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命令你放了他!”錢愛民說完便轉過身去,幾步便走到盧嘉棟的跟前,雙手緊緊握住盧嘉棟本已痠疼的手臂,面色也有些激動:
“小同志,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及時制止,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呀!”錢愛民的這般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周圍的人很是吃驚,因為在他們看來盧嘉棟就是個無組織無紀律的闖入者,怎麼還值得自己的連長感謝呢?
錢愛民自然知道周圍戰士的想法,於是在跟盧嘉棟握完手後,便回身指著那門54式122mm榴彈炮說道:
“炮膛裡的炮彈引信殼已經撞碎,火冒已經被誘爆,如果在撞幾下估計”
錢愛民沒有把話說完,但周圍的戰士無不打了個寒顫,再撞幾下會怎樣,當然會爆炸,而圍在火炮周圍的人必然會隨之血肉橫飛,正因為如此,周圍的戰士都紛紛想著盧嘉棟投去感激的目光。
這其中也包括郭晨:“連長說得沒錯,如果沒有這個小同志,咱們估計早就被炸飛,所以咱們也得謝謝這位小同志!”
“行了吧你!”郭晨話音剛落,錢愛民便沉著臉把他嚇退到一邊:“你早就聽見不對怎麼不報告?”
“我想報告來著,可是還沒等我說出來,這位小同志便衝了過來,所以”說著,說著郭晨不由得尷尬的抓了抓頭。
錢愛民見此也不由得皺起眉頭:“等回去,寫個三千字的檢討,下次全連會上當中宣讀檢討!”
“是!”錢愛民話音剛落,郭晨便打了個立正。
在感謝完盧嘉棟,批評萬郭晨後,錢愛民看著眼前的54式122mm榴彈炮,不禁皺起了眉頭,往日遇到這種情況,只要用洗把杆衝兩下,炮彈也就下來了,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非但沒衝下來,反而把引信差點引爆,雖然在獨立炮兵團的年頭不短,火炮故障也遇到不少,但如同今天這樣的情況,錢愛民還是第一次遇到。
正因為如此,錢愛民看著那門54式122mm榴彈炮,不禁搖了搖頭,輕輕的嘆道:“唉!該怎麼辦呢?”
“可以先把引信摘除了!”錢愛民的感嘆剛剛說出口,耳畔便響起盧嘉棟自信而又淡然的聲音,這讓錢愛民不禁回過頭去驚訝的看著這位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而盧嘉棟卻沒有在意錢愛民的驚訝的眼神,而是走到他的身邊,衝著錢愛民笑著說道:
“請借我下手電筒!”
見盧嘉棟來那手電筒,錢愛民本能的遲疑了一下,雖說這個年輕人剛才救了大夥一命,但從他的年紀上看,他從其量也只是剛出新兵連,這樣複雜的情況,連自己這種玩了數年火炮的老手有應付不了,這個初出茅廬的菜鳥能搞得定嗎?
盧嘉棟顯然看出錢愛民的意思,於是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然後便淡淡的說道:“請您相信我,連長同志!”
“給你!”看著盧嘉棟臉上充滿自信的神情,錢愛民心中雖有疑慮但還是便將手電筒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