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情我也清楚些,雖然有些小毛病,但怎麼也算不上政治錯誤吧!”廠長鄭永波在黃國偉說完後,便放下手中的筆,笑著說道。
既然廠長都這麼說,黃國偉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斜著眼睛看著坐在鄭永波身邊的高興華,而高興華並沒有讓他失望,就在鄭永波話音剛落之際,便雙手微微支撐著會議桌,皮笑肉不笑的對鄭永波說道:
“老鄭,我知道你想把勞動服務公司搞活,減少咱們廠的負擔,可是你也應該清楚,咱們廠是國家的,是人民的,不是那個人的,陳震還有那個盧嘉棟在勞動服務公司搞得那套,不是資產階級是什麼?居然還扣工人的工資,這不就是典型的走資派嘛,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
“老高,你剛回來,情況還不瞭解”
“事情老黃都已經向我反映了,那個盧嘉棟就是個廚子,能有什麼本事?還有他的同黨羅浩,本身的成分就高,盧嘉棟跟這樣的人搞在一起,難怪會走資本主義道路,我還聽說他們兩個還涉嫌篡改檔案?老鄭,我可不是說你,這樣的人如果放到幾年前那就是要被送進去的,你也敢留?”
聽了高興華的話,鄭永波鐵青著臉:“怎麼,你老高還想打倒我?”
“老鄭,你這是什麼話,我也是為你好,咱們廠黨委本來對勞動服務公司擴大自主權就存在分歧,如今他們有公然剋扣工人工資,你說他們的行為算什麼?”
高興華這麼一說,鄭永波也說不出話來,它雖然是廠長,但在意識形態高於一切的年代,廠黨委書記的地位比廠長還要高出幾分,而且黨委也有著最終決定權,連廠長都無權反駁,至於廠長一人獨攬大權,黨委靠邊站是在80年代國企改革,企業擴大自主權,實行廠長負責制之後的事了。
除此之外,勞動服務公司剋扣工人工錢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不過他既然答應過擴大自主權,所以並沒有去幹涉,當然具體形成什麼效果,他也並不清楚,基於以上原因,當高興華這麼一較真,鄭永波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並不意味著鄭永波就這麼認慫了,畢竟無論是老資格的陳震,還是新來的盧嘉棟,都是他調過去的,如果就這麼被整下去,那他的臉還往哪兒放,所以在悶頭在筆記本上亂畫一通後,抬起頭對著高興華口氣有所緩和道:
“老高,咱們常委也不能憑藉別人的一面之詞就給別人下定論,總得給人申辯的機會不是,咱不能再犯以前的錯誤,如果這幾個同志還有挽救的機會,咱們還是應該以挽救為主!”
“嗯!”聽了鄭永波的話,高興華不由得點點頭,他雖然意識比較保守,但同樣也是踏踏實實的實幹派,幾年前也是因為某件小事被蒙冤打倒,今年年初才恢復工作,所以鄭永波的話確實說到他的心坎上,所以他也把語氣緩和下來:
“老鄭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對於有錯誤的同志咱們還是以批評教育為主,能挽救咱們就儘量挽救!”
雖然黃國偉和張建軍打心眼裡不同意,可是廠長和書記都發話了,他們想欄也攔不住,既然陳震外出開會,那隻能找整個事情的始作俑者盧嘉棟了,所以得到指令的傳達室劉文才劉大爺,飛一般的奔到勞動服務公司。
此時的盧嘉棟正在車間的休息室打盹,經過一個月改進和磨合,整個勞動服務公司已經煥然一新,各崗位不用監督就能自己按要求完成生產任務,再加上今天發放的高額獎金,更是激發廣大職工的勞動熱情。
那個崗位出現一點問題,都會受到該崗位上下游職工激烈批評,足以讓那個犯錯的員工無地自容,沒辦法,這麼多的獎金擺在面前,誰不甩開膀子好好幹,那簡直就是傻到家的大笨蛋了。
有如此高的積極性和自律性,盧嘉棟這個車間質檢員也沒有監督的意義,還不如躲進休息室美美的睡上一會兒,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被砰的一下撞開,傳達室的劉文才上期不接下氣的說道:
“盧嘉棟,快收拾下,廠長和書記讓你去一趟!”
“廠長?書記?找我幹嘛?”盧嘉棟揉著睡眼朦朧的雙眼,不解的問道。
“找你幹嘛?出大事了,快!把你編的質量認證體系拿著,待會可能用得上!”
“劉大爺,什麼大事!”看著劉天明著急的樣子,盧嘉棟也沒在意,依舊打著哈欠問著。
“行啦,待會路上再跟你說,現在快走吧!”說著,劉大爺把辦公桌上的那本質量認證體系拿起來,然後一把將哈欠連連的拽起來,就往車間門口走。
“爸,您這是?”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