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總以為你是79年出境作戰的英雄,法卡山戰役的功臣,就可以把時代的潮流不放在眼裡,可到最後,被這個時代拋棄的恰恰是你!”
盧嘉棟的話說得並不快,但字字擲地有聲,如果說吳天明的話是穿雲破霧的利箭,那麼盧嘉棟的就是凌厲無情的風暴,將吳天明的利箭悉數吹散的同時,也將他身上的所有完全剝盡,猶如透明人一般,赤~~~條條的站在大庭廣眾之下!
吳天明雖然喝了不少酒,可並沒有達到醉酒的程度,很清楚盧嘉棟說得並沒有錯,其實在這幾年他也曾後悔過,為什麼當初沒有聽盧嘉棟等人的話,好好鑽研現代化作戰,非抱著固有的經驗不放,以至到最後造成無法挽回的失敗;
然而這種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只是一閃即逝,便被他遠遠的拋諸腦後,難道老的戰術不對嗎?難道刺刀見紅的傳統不應該堅持嗎?難道當年老一輩征戰沙場的經典戰例都要悉數推翻嗎?戰爭的勝負依然要靠人,而不是那些個看似威力無比的武器裝備,如果單憑几臺顯示器和兩三部電臺就能打贏一場戰爭的話,那不把戰爭太當兒戲了?
正是有著這樣的想法,吳天明並沒有覺得自己在牢山戰役的指揮上犯了什麼錯誤,只能說自己的運氣欠佳罷了,不然的話,他絕對會比陸維軍要打得好,也正因為如此,在聽了盧嘉棟的話後,吳天明非但沒有聽進去,反而冷笑著擺了擺手,意味深長的說道:
“都十年了,你的嘴還是那麼厲害,就算是喝醉了酒,也是跟刀子一樣,說,我是說不過你,但事實卻無法改變,我”
吳天明頓了一下,臉上的冷笑,也被深深的陰鬱所取代,配著明亮光線背後的陰暗,顯得格外的冰凌森寒,隨後他那桀驁的目光盯著盧嘉棟,毫不退讓的繼續說道:
“我,吳天明,依然還是被人遺忘在角落裡,五年了,就算是一名罪犯,五年也應該刑滿釋放了,可我兩毛四,哼你覺得是給我的安慰,還是獎賞?老子當年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從死人堆裡滾出來,到頭來卻不及一個成天蹲在顯示器前看數字的無用書生,陸維軍,少將,呵呵~~~~~你說,這公平嗎?公平嗎!”
前一個“公平”還話音空靈,有說不盡的酸楚,而後一個音調陡然拔高,將心中的憤怒陡然釋放,配著那詭異的笑聲,顯得格外不寒而慄,可旋即吳天明的笑容一收,臉色一寒,厲聲道:
“不公平,絕對不公平,而這世界上也沒有絕對公平的事,所以,我聯絡羅胖子,讓你嫂子跟他一起做做生意,既然在現在的位置上不能出人頭地,那我就在其他的方面證明他們看,我吳天明做什麼都是好樣的,少將怎麼了?他能拿出一百萬嗎?能嗎?”
說著,吳天明擺了擺手,臉色和緩下來,語氣也變得溫和許多,對著盧嘉棟也終於露出一如當年的親切微笑:
“嘉棟,你不用勸我了,我知道,我在軍事學院只能是孤獨終老,如此這般,我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如今國內國際的形式一片大好,既然不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那就在商場上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聽著吳天明這番憋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真實告白,盧嘉棟愣了愣,他雖然喝多了,但卻並沒有糊塗,有些愕然的問道:
“你你你想”
“決定有些艱難,老楊病重那會兒,我正在處理這方面的問題,等辦完之後趕過來,卻”
“哎呀,你們兩個怎麼跑這裡來了?我和老胡到處找你們呢!”
就在吳天明說話之際,羅浩,羅胖子便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看到盧嘉棟和吳天明不由得長長的舒了口氣,可還沒等這口氣喘上來,就看到滿地的嘔吐物和玻璃渣子不由得唬了一跳: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打架啦?”
見羅胖子過來,盧嘉棟的精神也為之一鬆,肚子裡那一股濃濃的醉意也在這時猛然湧上頭頂,腳下打著晃,有氣無力的擺著手:
“沒沒沒有!”
“哎呀呀~~~你看看你,這是喝了多少哎哎怎麼又吐了,得了,我這套阿瑪尼算是白買了!”
羅胖子心疼的看了看被汙垢沾滿全身的得體西裝,嘆了口氣,便轉過身,隨著吳天明勸道:
“我說天明,都是一個廠裡混出來的兄弟,有什麼話說開了不就得了,何必搞得那麼複雜!”
“是呀!”
這個時候,胡慶華也從外面跑進來,幫著羅胖子一邊扶著盧嘉棟,一邊接話道:“咱們這幾個人有什麼說不開的,不過,天明,你也別往心裡去,老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