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紐扣一樣,只不過這個很不起眼的紐扣卻要承受幾百公斤,甚至數噸的大力撕扯,在正中情況下,還要保證射擊的穩定性和精確度,又要確保載具與發射器的連線緊密,對迴轉盤的要求至高也就可想而知。
所以,這個涉及到力學、材料學、結構學、精密加工製造的小小回轉盤,成為滇南廠在技術上始終無法逾越的大山,可沒想到竟然有人把這個困擾滇南廠許久的難題給解決了,期初,在場的人不是很相信。
但看著蘇全自信滿滿的神情,以及桌面上數百頁的方案稿,卻又不得不相信幾分,可也正因為如此,眾人的疑惑便更是從心底裡義無反顧的冒出來,他是是什麼時候搞的研究?怎麼從沒見過他在實驗室裡坐過相關推演?
沒等在場的人發問,蘇全便猜到眾人的所思所想,不由輕輕咳了兩聲,旋即用一種學術界大家的風範,緩緩說道:
“我這都是用業餘時間搞得東西,也算是我畢生所學的體現,本想著等完善完善再拿出來,卻沒想到有人居然說我沒有能力和技術,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先讓大家點評點評!”
蘇全說著,把文稿遞到身旁的一位技術員手裡,他的語氣很謙虛,但他的話卻一點也不謙虛,甚至還顯出銳利無比的鋒芒,而這鋒芒所指的不是別人,正是對面的盧嘉棟,此時此刻蘇全已經不在意跟盧嘉棟撕破臉,因為他太瞭解這些搞技術人的簡單執念,
那就是對一切技術的痴迷,對任何能解決難題的人更是無條件的佩服和敬仰,這些年來盧嘉棟能在軍工技術領域獲得如此崇高的地位,靠的正是這個道理,只不過,俗話說得好,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就算盧嘉棟在天才,在軍工技術造詣再深,他也不能夠面面俱到,因為他畢竟是人,而不是神,就如同迴轉盤這種複雜的機械連線系統,盧嘉棟也是一籌莫展,而這正是最好的說明和展示。
既然如此,那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呢?要知道他手上的這份稿件,可是北!!啊!!京某重點高校機械系教授的心血之作,不說是國內權威,也算是一流範疇,反正不管怎麼說,也要比盧嘉棟這個半吊子強,
想到這裡,蘇全不但不害怕,反而還有些竊喜,如果不是當年在特殊時期自己救過那位老教授的命,也就沒有今天這份足以撼動滇南廠,甚至整個萬山軍工聯合體的技術文稿,盧嘉棟,那可是盧嘉棟呀,絕對的技術權威,能讓他甘拜下風,再想想之後啞口無言的表情,以及最後不得不放棄趙成剛,絕對是異常快意的事
“厲害,厲害,真是厲害太精妙了,簡直太精妙了”
就在屋子裡陷入一片近似壓抑的寂靜時,拿著蘇全方案稿的那位技術員忽然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感嘆,旋即放下手中的文稿,崇拜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蘇全好幾遍,這才激動的說道:
“老領導,我算是服了,真沒想到您在機械方面竟然有如此高深的造詣!”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聽著這位技術員這麼一說,其他人也紛紛湊過來,他們都是滇南廠的技術核心,雖然在迴轉盤方面遇到了瓶頸,久久不能攻克,但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積累,沒有眼光,所以當他們翻閱蘇全的技術方案後,
無不被裡面的精妙機構和獨特組合所驚歎,隨後為之震撼,進而對蘇全的讚美之聲,不絕於耳在實驗室內響徹起來,這讓蘇全很是得意,甚至是有些飄飄然起來,特別是那一聲聲“老領導”更是讓他坐上雲端,彷彿成為高高在上的仙人一般。
而與此同時,坐在他不遠處的趙成剛開始神色不定,斜對面的張愛國也是面色凝重,只有坐在蘇全對面的盧嘉棟神色如常,但那兩道如劍芒一樣的重眉卻微微蹙了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盧嘉棟這才開口說道:
“能讓我看看嗎?”
“能!怎麼不能!能讓您盧總師,這位公認的軍工全才品評,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蘇全把“全才”兩個字說得很重,很玩味,那種隱隱的諷刺可謂是溢於言表,只聽得張愛國凝重的臉再次向下一沉,握筆的手頃刻捏成了拳頭,可還沒等他動作,卻被盧嘉棟扯住衣襟,微微搖了搖頭,
蘇全眼睛不瞎,甚至還很老辣,所以張愛國和盧嘉棟的動作雖然稍縱即逝,但依然沒有逃過他那雙稍顯渾濁的雙眼,不由得微微一笑,對著盧嘉棟繼續說道:
“我知道盧總師是個講究實際,看重能力,崇尚技術的人,既然如此,何必動怒呢!”
聽了蘇全的話,盧嘉棟的眉頭蹙的更深,但旋即又舒展開來,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