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知道,此時此刻W副總理的心中早已是焦急萬分。
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本來W副總理處心積慮的在老首長出訪,或外任視察的檔口召開此次軍工系統的會議,就是要把從建國以來實行的軍工系統行政制度命令的領導體制重新進行確認,並形成最終的制度和方針。
雖說到最後的高層確認會上還需要做些努力才能最終透過,不過W副總理相信,只要有這份重要的軍工系統會議的決議在手。再加上高層內與自己意見相同的幾位領導的幫助就不怕形成不來最終的政策。
可沒想到他一心想主導的會議,自從盧嘉棟到來後便徹底發生了變化,先是將政策議題轉到技術議題,隨後又從技術角度將他全力支援、謝朝陽積極倡導的美國先進軍工技術戳得漏洞百出,產生釜底抽薪的效果,進而將話風一轉,又回到政策議題,特別是盧嘉棟最後那番話明著是在說謝朝陽。
然而明眼人哪個看不出來是在說他W副總理的不是,也正因為如此。盧嘉棟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個個清脆的巴掌,將W副總理的老臉打得啪啪作響,如此的境遇身居高位的W副總理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了,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只是受不了也沒得辦法,盧嘉棟從技術角度幾乎將從美國引進的技術全部推翻,更可恨的是被他們一直看重的美國裝甲技術,盧嘉棟不但造出來了,而且只當做打靶測試的靶板用。以至於都不屑於上報,面對這種情況W就是有心反駁也無法說出口。更不可能用以勢壓人。
否則他一個堂堂的副總理不但成為扼殺本國技術的罪魁禍首,更有可能被人看成討好外國人拼命打壓本國產業的頭號幫兇!所以他只能忍著,所以他只能聽著,所以在無奈之下只能選著休會來商討對策。
對此,老車這位與W副總理共事多年的老幹部可謂是心知肚明,只是在W副總理這番話問完之後。老車依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回答,而是在不知不覺中將一雙略顯斑白的眉頭輕輕的擰了幾下,文質彬彬的面龐也稍稍泛起一絲難色:
“老車,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在這個屋子裡又沒什麼外人!”W副總理雖然說得還是和緩。但言語之間已經透著相當的不耐煩,而老車迎著W副總理那副有些咄咄逼人的質詢的目光,眉頭先是不經意的一緊,隨即又鬆了下來,像是在沉吟一下組織語言,隨即便字斟句酌的緩緩說道:
“如果讓我發表意見的話,我覺得盧嘉棟所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咱們引進國外的技術確實應該慎重,而且我覺得軍工方面的競爭也不是壞事,要不然老謝也不可能著急上馬新式坦克專案,這不都是”
“夠了!”沒等老車把話說完,W副總理便是一聲暴喝,緊接著按著沙發的扶手長身而起,額頭上的青筋也在這一瞬間噗噗的跳起來,臉色更是沉比深淵中的潭水還要冷峻萬分,本來看著老車字斟句酌的模樣,W副總理心中還很是欣慰,覺得這個老部下還真心為他想辦法。
可沒想到這話一出口,整個味道就全變了,這哪是在幫他想辦法,簡直是在拆臺,也正因為如此,原本就在會議室窩了一肚子火的W副總理再也控制不住,抬起胳膊,用氣得都有些顫抖的手指指著老車,憤怒的吼道:
“車篷寬,你也想向資本主義投降嗎?你也要把多年的信仰拋棄嗎?你幾十年來堅持的理想,哪怕是在特殊時期如此艱難的境地都沒有放棄的東西,就憑那毛頭小子的幾句話就讓你改變嗎?
技術不先進咱們可以學,比不上人家的可以慢慢追趕,但並不意味著就要搞競爭,就要搞什麼市場化,執行什麼經濟規律,那是什麼?那都是徹徹底底的資本主義,那都是我們極力阻止、批判和唾棄的東西,革命這麼多年、留了那麼多血、死了那麼多人所要消滅的東西,難道在咱們和平了,要搞建設了,就要全部復辟回來嗎?那咱們為什麼要革命,為什麼要學馬~~列~~毛~~選,為什麼還要建立這個新中國?車篷寬!你說!”
“我”面對W副總理的聲聲質問,車篷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其實他的思想也非常矛盾,一面是看到新式坦克領導小組欣欣向榮,從而倒逼北方機械廠從心存不屑、到坐立不安、再到如今積極進行新式坦克專案的研製。
而另一方面,長久堅持的信仰,以及歷史遺留下來的經驗又讓他大跨步的改革,尤其是軍工系統的改革有些望而卻步,眼見為實的真切與凝固的思維邏輯在車篷寬的腦海中碰撞、交鋒,也正因為如此,他剛才所說的那番話更多的是出於眼見為實的本心,而不是站在一個高度上的體系思想,所以當面對W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