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此時的中國,政~~治很強,經濟很弱,頭重腳輕根底淺的現實,也很清楚任何一個和政~~治無關的領域裡的矛盾和鬥爭,發展到一定程度,總要被政~~治抓過去,為它所利用,一變而成為政~~治上的鬥爭。這是一種政~~治氾濫的現象,像瘟疫一樣毒害了人們的靈魂,不是三年五載能治好的,可如果不試著去治療和根除,其結果只能是深入骨髓,最終病入膏肓,到那時別說他現在主持研製的新式坦克專案難以保全,就是整個軍工系統,乃至整個國家都可能再次陷入無休止的動亂之中。
“郭司令員,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我相信小盧你能夠辦好的!”郭青山拍了拍盧嘉棟的肩膀,說著郭青山好像想起了什麼,隨即把自己的放在椅子背的外套拿起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出來,遞給盧嘉棟:
“這是祝光榮給你的信,說起來這位老專家也是的,為了新式坦克的研製實在是太心急了,本來動用技術資料需要提前報備,這位祝老可好,閒麻煩怕耽擱時間就直接跳過去了,本想著年後補上,卻不曾想被人握到手裡做起了文章!”
盧嘉棟接過信,拆開來一看,這才發現信中一個字都沒提他被隔離審查的事,反而通篇全是有關複合裝甲研究成果和相關疑問,而且在信的末尾還附上幾頁用鉛筆寫就的數學模型和理論推導公式,為的是讓盧嘉棟看看他的這套新的計算方法可不可行,只是此時此刻的盧嘉棟根本沒有心思去自己看這些複雜的數學公式,因為他現在早已被祝光榮的信震驚不已,進而抬起眼不可思議的望著郭青山:
“祝老在隔離審查期間還在堅持研究!”
“是呀!”郭青山點了點頭:“祝老和朱海峰的精神都很好,不過兩人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研究當中,並沒有因為這番鉅變而稍稍停滯!”
說著,郭青山又抬起眼鄭重道:“所以,小盧你明天一定不要有所保留,只要將會議拖入僵局,就是咱們的勝利!”
“放心吧,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盧嘉棟目光凜然,手中的信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寬大的手掌攥得緊緊的(未完待續。)
第四百二十七章 謝朝陽的野望
初春的北~~京是寒冷的,進入深夜就更加令人覺得冰冷刺骨,因而當日頭剛剛偏西的時候,街上的人就少了許多,或是回到家裡跟老婆孩子說些家長裡短,或是躲在屋子裡看著新買來的電視,亦或是如同盧嘉棟和郭青山一般,坐在一起對飲小酌。
然而不管是哪一樣,在溫度計的刻度與體感溫度相差巨大的初春時節,沒人會堅持得太久便會早早爬上床,蒙起厚厚的被子,即便是喝了些小酒也是如此,要不然盧嘉棟和郭青山也不會在夜色漸深的時候各自散去。
只不過在某些地方,有某些人,因為某些擾心的事卻總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就比如說靠近北~~~京前門不遠處的北方機械廠辦事處的住宿客房內,就有一個人靜靜的站在被開啟的窗子邊前,迎著陣陣吹來的冷風,仰望著京城燦爛的星空,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悶煙,既沒有一絲睡意,更好似感覺不到冷。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北方機械廠廠長謝朝陽,此時他已經將手上的那根中華牌香菸抽得只剩下最後的一丁點兒菸蒂,不過還是用兩根手指夾著下意識的放在嘴邊狠狠的吸了兩口,直到閃動的熱度讓他的手指感到一絲痛徹的燒灼,謝朝陽才感覺手中的煙已經被他抽得差不多了。
於是趕緊把菸蒂拿下來,狠狠的墩在早已佈滿菸蒂的菸灰缸內,菸蒂依然被他直挺挺的豎著,亦如周圍其它直挺挺豎著的早已滅了火的菸蒂,更像是謝朝陽一如既往直立的腰板,只不過此時此刻的謝朝陽看著剛剛被自己掐滅的菸頭,並沒有以往那種為自己再次豎起菸蒂時的得意。而是泛起一絲難以言說的苦笑。
其實,謝朝陽是有早睡習慣的,無論大事小情,風水雨打晚上八點半準時上床睡覺,而且基本上都能一覺睡到大天亮,今晚也是一樣。但不知怎麼的,到了後半夜謝朝陽突然被一陣噩夢所驚醒,再往後無論他再如何翻身、如何努力卻怎麼也睡不著,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那場噩夢總是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讓他久久無法平復:
“謝朝陽同志,您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政~~治紀律,組織決定,免去你北方廠廠長職務”
“謝朝陽。你的後半生就在鐵窗中度過吧”
“謝朝陽,你的政治生命就此宣告結束”
夢中那一句句震徹心扉的話,以及宛若紀錄片似的影像,在他的心頭不斷的浮現著,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