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東皇靈兒不厭其煩地拿著衣服,在雲笙的身前比劃著。
雲笙翻了個白眼,她已經數不清,這是靈兒挑選的第幾套衣服了。
“不用挑了,我決定就穿這件,”雲生閉上眼,隨意一指,指中了一件水藍色的仕女裙。
“不成,這件太樸素了,今日你要出席皇宮的杜鵑宴。太子府的那些女人,一定會想盡了法子出風頭。我不能進宮,萬事你都的自己小心點,”東皇靈兒一副管家婆的口吻。
東皇靈兒是冒充侍女的,她擔心有人認出她來,所以沒法子陪同雲笙一起進宮。
好在靈兒早前,已經傳授過雲笙,宮廷有關的各種禮儀,雲笙雖是學得懶散,勝在她人夠聰明,一點就通,皇家禮儀由她做著,也是似模似樣的。
“靈兒,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我壓根就不想當什麼太子妃,也不想引來任何人的注意,咱就想安安靜靜得當個廢物公主,”雲笙換上了那身水藍色的裙子,又隨手挽了個簡單的髮式。
東皇靈兒這才作罷。
雲笙在無極大陸上呆了數年,啥都學會了,唯獨就不會梳髮髻。
誰讓她大小就生長在蕉葉村那種鄉野地方,後來進了玉京城,整日和古鋒等人或者是和獵兵們為伍,女孩子會的,雲笙一樣不會。
至於她名義上的侍女東皇靈兒,自小就是公主命,侍女服侍長大的,啥髮式都不會。
雲笙出了踏雪苑,才走幾步,就見了前方一群鶯鶯燕燕走了過來。
獨孤休一身雍容華貴的黑底金蟒袍,長髮也束了起來,看上去少了幾分狂野,多了幾分俊秀。
再看獨孤休身旁的女人,分別是池碧夫人、青薔和李花梨,三人的打扮,池碧夫人妖嬈豔麗,著了一身紫裙,青薔英姿煞爽,乃是一身杏黃的改良武者裙,至於李花梨則是一桃紅,看上去更添了幾分小女子的俏麗。
這一眾猶如孔雀開屏般的女人,唯獨雲笙一身水藍,面上也幾乎不施脂粉,看上去,簡樸的過了頭。
獨孤休見了,蹙了蹙眉,可旋即又鬆開了眉。
原來,獨孤休的鷹眸在雲笙的身上臉上掃來掃去。
掃了一圈,心中不得不承認,雲笙這樣子……嗯,也很不錯。
雲笙生得美,她黑髮如雲,唇不點而朱,眉不掃也黛,饒是什麼都不戴,在幾名花枝招展的侍妾中,依舊顯得獨樹一幟。
她的身上,唯一的首飾,就是她手上的那個古玉鐲。
那玉鐲是雲笙隨身戴著的,早前獨孤休也檢視過,並不是什麼儲物鐲,所以才允許雲笙戴在身上。
雖說看不出是說什麼材質,但在雲笙的纖纖皓腕的映襯下,古鐲通透白皙,比起最名貴的羊脂玉鐲還要精美幾分。
她整個人,看上去淡雅脫俗,還真有幾分皇家公主的氣質。
但若是真的就這樣出席杜鵑宴,只怕還是會惹人詬病。
皇家宴席,對於男人而言,是官場上的禮尚往來。
對於女人而言,就是相互攀比,從衣服首飾到各自的男人子嗣。
雲笙是準太子妃,她一日還未過門,一言一行就受人制肘,獨孤休可不願意她在宴席上受了奚落。
“本太子送你的首飾呢?”獨孤休盯著雲笙。
雲笙才不會告訴獨孤休,他的那些珠寶首飾,全都進了後秦的當鋪,如今都變成金光閃閃的帝國紫金幣了。
有錢伴身,做鬼都不愁,那是雲笙來到無極大陸後,學會的第一條人生準則。
“我不過是鄉野出身的粗野丫頭,太子認識我時就已知道我的脾氣,最不喜歡披金戴銀,太子若是不喜歡,那就不入宮了,”雲笙也懶得進宮,做勢就要回去。
光是一個小小的太子府就已經烏煙瘴氣了,後秦皇宮裡就更不用說了。
“等等,本太子有讓你回去嘛,你這樣子,挺好的,”孤獨休黑著張鍋底臉。
這女人,怎麼就這麼搞不清楚狀況。
獨孤休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盒子,那是個做工獨特的首飾盒。
開啟了盒子,孤獨休從裡面揀出了一副石榴紅色的耳釘,作勢就要給雲笙戴上。
雲笙卻是警惕著,往後退了一步,一臉生人勿進的模樣。
獨孤休眸子一深,手僵在了半空中,一臉的風雨欲來。
“太子殿下,您笨手笨腳的,可別是弄疼了公主,還是讓我來幫公主殿下戴上耳釘吧,”池碧夫人抿嘴一笑,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