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是一個階下囚,還敢討價還價,皇上危在旦夕,容不得你放肆,”青後怒紅著臉。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誰的命不是命。還是說,在場那麼多御醫,連一個時辰的時間都耽擱不起。我放肆,那是因為我有本事,我就實話說了吧,獨孤聖身上的毒,就我一人能解,治還是不治,敢不敢讓我治,青後孃娘自己考慮清楚了,”雲笙嗤笑著,眼底的不屑溢於言表。
言下之意,卻是諷刺青後不顧黎民百姓的性命,嘲諷後秦醫者醫術無能。
她的話,刺得青後面紅耳赤。
“你個賤女人,”青後越看雲笙越覺得礙眼,長長的指甲,就往雲笙的臉上撩去。
“母后,孩兒押她過去,”獨孤休拉開了青後,瞟了眼雲笙,走上前去,拽住了她的手腕就往宮殿外走,也不理會青後的吵鬧。
一氣走到了皇城外,獨孤休才停住了腳。
“雲笙,你最好不要妄想逃跑,雲滄浪和東皇靈兒還有一干獵兵都在我手中,你若是敢逃,我每隔一個時辰,就殺一個人,”獨孤休壓低了聲音,貼著雲笙的耳邊低語著。
獨孤休機警的很,這一次的中毒事件,絕不會那麼簡單,和東川的事,雲滄浪救人的事,必定是有所關聯的。
說罷,他將雲笙塞進了馬車,自己則是騎上一匹馬,隨著馬車,往鞅都裡,毒情最嚴重的地方趕去。
這一次,獨孤休倒是猜對了,鞅都裡的中毒事件還真是和雲笙有關,確切地說,是和大陸魔法精英營有關。
雲笙方才雖說只瞟了一眼,獨孤聖的臉色和情況,看上去和一般的中毒沒啥區別,但聽幾位御醫所屬,這毒有些特殊。
雲笙對毒的瞭解,遠比藥草要少的多。
但是當世所有毒中,能夠吞噬丹藥之力,化為毒性的毒卻不多。
雲笙稱這種毒,為活毒。
毒也是分了好幾種的,所謂的死毒,就是一般的毒。
而所謂的活毒,則是丹藥無法直接醫治的。
這種毒,別說是後秦太醫院,就算是曾經的藥皇閣的大國手們到場,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這種毒,只有大陸魔法精英營的蛇煌導師和他的親傳弟子棄才能配置。
而云笙,由於和棄是好友的緣故,也曾經過這種毒,並且一眼就認了出來。
很是湊巧的事,雲笙還知道這種毒的治療之法。
她可以肯定,這種毒出現在後秦,絕非偶然。
想必是暗金導師她們得知了自己身陷後秦,來營救她了。
也只有蛇煌導師那種,做事不按理出牌的人,才會為了救人,乾脆在後秦皇宮和鞅都都下毒。
馬車疾馳而過,停在了的後秦的一條街道上。
雲笙跳下了車來,一旁的獨孤休,也停下了馬來,一眼望去,雲笙和獨孤休都皺起了眉來。
後秦帝都,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叢生的雜草,破舊的民房,一群面黃肌瘦的孩童,赤著腳,圍在了馬車旁。
不遠處,還有些橫七豎八,躺在了地上,哀吟的人。
這一片位於後秦舊區,俗稱亂民村的地方,沒有醫館,也沒有錢請醫師,所以這裡是後秦毒情最嚴重的地方。
一條街上,有近半的人都中了毒。
“讓開,休得無禮,你們這些亂民,見了太子殿下,還不滾開,”後秦的侍衛們生怕這些骯髒的賤民驚怒了太子,他們拔出了佩刀,砍向了最近的一個孩童。
“噗”
一顆小石頭撞在了佩刀上。
侍衛只覺得虎口一震,佩刀脫手而出,滾落在地。
“獨孤休,你身為太子,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境況吧,天子腳下,依舊屍骸遍地。帶刀的侍衛,居然揮刀砍向一名孩童,後秦真是妄被稱為第一大國,”雲笙冷嗤道,從車上跳了下去。
獨孤休的面上,浮起了一層薄紅,也不知是因為羞憤,亦或者是其他。
“全軍聽令,不得動武,否則以軍罰處置,去找出毒情最重的百姓,”獨孤休厲目一瞪,威儀天成。
那些鐵血侍衛個個都噤聲,誰也不敢多說。
一番搜尋後,一名侍衛走上前來:“報告太子殿下,街前的一戶人家,中毒最深,據說已經氣息奄奄,快撐不住了。”
“快,我去看看,”雲笙和獨孤休,趕到了街角。
那是一座低矮的草屋,看上去,連進去都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