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美美也雀躍不已,“不破哥,我好久沒聽你吹笛了。”
每個帝鴻城的人,從一出生,滿週歲時,都會按照帝鴻城的規矩,舉行一次“抓周。”
只是和無極大陸上的抓周不同,帝鴻城的孩童們抓周,抓的卻是樂器。
轅不破當時一手抓住的就是笛,所以這些年,他習練帝鴻歌用的也是笛。
至於軒美美當時選得則是琴。
也是因為樂器的緣故,軒美美一直對外聲稱,她和轅不破是姻緣天定,因為當年第一人帝鴻城的城主和城主夫人,據說就是一人擅笛,一人擅琴。
帝鴻歌的後三章,據說也是用了笛和琴合奏,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
所以軒美美理所當然地以為,她和轅不破是天生註定的一對。
對此,轅不破很是不感冒,在帝鴻城時,轅不破幾乎就不在她面前吹笛。
她追著問了幾次,轅不破當時的話,她這會兒還記得一清二楚。
“我的笛只吹給兩個人聽,一個是我的知己,另一個就是我的戀人,”言下之意,卻是軒美美兩者都不是。
當時軒美美還氣了個夠嗆,今晚轅不破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居然主動說要吹奏,軒美美自是開心不已,她也想看看,轅不破如今的笛音,到底到了哪一個境界。
“那就多謝轅兄弟了,”太子李成於是請了轅不破一同,兩人選擇了一首在大陸上流傳頗廣的樂曲“洛神”來演奏。
“洛神”之曲,來自仙居。
傳聞是一名民間樂師,途經仙居國時,在仙居的界河洛水旁,偶然遇到了一名精靈族的公主。
那公主恰好與侍女在河邊戲水,樂師記得公主的模樣,搖搖看去,就如芙蓉臨水,皎潔如臨波仙子,她美不勝收,皎潔如月。
笑聲清脆,如同玉落珠斷。
樂師當即就下了一首樂曲,讚美那名精靈族公主的美貌,因是在洛水旁遇到,這首後世用來形容女子美貌的樂曲,就取名為洛神。
太子李成選了這首樂曲,也是別有用心,就是為了以樂喻人,讚美軒美美。
兩人一人架琴,一人吹笛,在了月色之下,只聽得琴音翩若驚鴻,笛音婉若游龍。
太子李成的琴藝的確不俗,不愧是淫浸了十幾年,加之“雪歌”的音色獨特,彈奏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轅不破的笛音更是不用多說,他在笛音中,加入了部分帝鴻歌的節奏,聽起來,不僅美妙,隱隱之中,更加獨特。
朝露宮內,眾人都沉寂在美妙的笛音琴音之中。
這是,洛神曲到了**處,恰是描寫那精靈公主的淋漓盡致的美豔時,兩人的琴音和笛音不停跳轉,李成只覺得,自己的手有些不聽使喚了。
而轅不破也微微皺起了眉來,李成的琴藝比起軒美美來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始終不對。
琴笛和音,講究的是一個境界,就如錦瑟和鳴,也是一種境界。
這種境界,無關乎琴藝如何,而在乎人也。
吹奏洛神曲,本意只是想附和太子李成,可吹到了後面,似被洛神曲裡的情景所吸引,眼前不禁出現了一副美人戲水的情景。
轅不破不禁想起了那一次,他和雲笙初見面時。
他和雲笙,不過是見了幾面。
第一次見面時,雲笙是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打扮。
雖是男子,卻讓同為男子的轅不破不由多看了幾眼。
當時的雲笙就如初升的旭日,清俊不羈。
不懂琴藝,卻貿貿然和他攀比琴藝。
他猶記得,雲笙的琴藝很糟,比起太子李成要差了許多。
但她很是大膽,亦或者是很是聰慧,無論是他如何加快笛音,變換曲調,她稍後都能跟上。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找到了知音般。
那一次,琴、笛鬥技,兩人居然是打了個平手。
第二次見面時,卻是在地心熔洞。
轅不破初見她時,她衣裳不整,面容骯髒,但即便是在那種情況下,她瘦削的肩,纖細的小腰,皎潔如玉的肌膚,依舊是讓轅不破不由側目。
再她融合了精靈業火時,那名從火中,恍若重生般的女子,黑鬢如雲,媚眼桃腮,轅不破幾乎是要將讚美一個女子的詞眼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依舊覺得不夠。
每個男人,在聽洛神時,都會在心中形成一個屬於自己的洛神,她或是妖嬈,或是清純,或是氣質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