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早幾日在城裡替自己看病的神醫大人來了,村長很是高興。
村民們有個頭疼腦熱的,雲笙給了些丹藥,也都給治好了,他們對雲笙和小慈恩堂都很是感激。
村長邊勸說著村民們各自回去,邊讓自家的婆娘的招呼雲笙等人進屋。
雖說是一村之長,可農夫的家裡卻不大富裕。
兩口子養育了三四個孩子,吃飯那會兒功夫裡,孩子們圍著桌子四下跑著。他們對新來的客人很是好奇,圍著雲笙和姬墨轉悠個不停。
尤其是姬墨,他從入屋後就沒看過說過話。
那偏那幾個孩子還很喜歡他,一直纏著他玩鬧。
村長見了,很是不好意思,喝斥了孩子們幾句。
“不礙事,我從小沒什麼兄弟姐妹,任由他們玩吧,”姬墨示意村長不要介意,他話不多,最初時,還有幾分侷促,像是從未遭遇過陪孩童玩耍的情形。
沒有人知道姬墨如今的心情。
他童年時,由於魔法天賦異常出色,日子幾乎全都花費在修煉魔法,提高魔法境界上了。
隨著他的天才之名,在大陸上越來越響亮,那些和他同齡的師兄弟姐妹們,見了他,只是一臉的敬畏,只敢遠遠的觀望著,久而久之,他就只剩了一個人,一直到了雨寂和雨寞的出現,才稍微改了些。
但兩兄弟由於身份的緣故,對於他也是一直畢恭畢敬的,這也就少了幾分親近。
姬墨想要和孩童玩耍,卻又要保持著矜持的矛盾模樣,也全都落在了雲笙的眼中。
“幾位大人,吃飯吧,我們村落裡窮,也不知有貴客上門,真是抱歉,”說話間,農婦端上了幾盆用粗瓷碗盛放著的粥,還有幾個黑黑硬硬的窩頭,幾根黃橙橙的剛採下來的苞子玉米。
說是粥,其實就是幾粒粗米加大量的水。
看著不甚乾淨的碗口還有堪比石頭的窩頭,即便是這樣的晚飯,對於村長家的幾個孩子們而言,也已經是很罕見的了,他們只是小口地喝著稀拉拉的粥,眼巴巴地看著那幾個窩頭。
娘已經說過了,這些是客人吃的。
姬墨沒有動筷。
“多謝大嬸,我還真餓了,”雲笙卻很是乾脆,也不扭捏,大口吃,張手就拿起了窩頭,分成了幾分,遞給了那幾個眼饞的小孩。
林窈兒也學著雲笙的模樣,邊吃邊分。
姬墨微微一愣,遲疑著,最後也學著雲他笙她們那樣,大口吃大口喝了起來,全然不在乎髒乎乎的飯碗和粗糙的糧食。
這一頓飯,對於姬墨而言,永生難忘。
飯後,農婦哄著孩童走開了,留了雲笙幾人和村長商量著藥田的事。。
“神醫大人?你是說,你想在我們村落裡種植藥草?”村長還以為自己聽岔了。
周楚村地處偏僻,道路又差,土壤雖說還算肥沃,村裡也有一定的勞動力。
可由於運輸的緣故,村裡的東西運不下去,山下的東西也不好運上來。
“若是我有法子解決了運輸問題呢?”雲笙笑了笑,她已經看過村子裡的土壤,這裡的土壤很適合種植一種叫做沙棘的珍品藥草。
這種藥草,在市面上,售價就能達到五枚銀幣一斤。
“神醫大人你說的是真的?”村長一聽,滿臉的難以置信。
“等到夜晚你就知道了,”雲笙故意賣了個關子沒有往下說。
飯後,雲笙和林窈兒陪著農婦閒話家常去了。
姬墨一人站在了村口,望著綿綿陡峭的山坡。
天空中,夜星點點。
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獨處時的姬墨,斂去了人前的淡漠氣息,他略顯蒼白的臉,雖然平凡,但在夜光中,卻泛起了一層柔和的光芒。
“在想什麼?”雲笙走了過來,站在了姬墨的身旁。
“在想你……”姬墨話微微一頓,似是被自己的大膽話語嚇到了:“我是在想,你有什麼法子解決了這裡的運輸問題。其實不僅是運輸問題,你明知道,沙棘的種植,並不容易,這裡的村民都是些農夫,他們不懂得怎麼種植沙棘這種珍貴的藥草。”
“普通人種植,當人有難度,但若是魔法師來種植,就不同了,”雲笙的目光也投入了漆黑的夜幕中,只是和姬墨不同,她喜歡在漆黑的夜空中,去尋找一點點繁星,尋找那一處處的光亮。
“魔法師?你是說?”姬墨腦中一道靈光閃過,結合了早前雲笙的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