頎芳菲身為溫大國手的藥人,想不到她最厲害的卻是毒功。
這毒奇毒無比,只要沾惹上,瞬間就能讓人化為膿水。
藥容是醫者,常年和各種藥草接觸,對於毒的抵抗力已經比一般人要好許多,所以他才能支撐到現在。
可這會兒,她看上去也已經快不行了。
“容兒,容兒你怎麼這傻,替我擋住那一擊,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誤會了你,”範大夫對藥容又是愧疚又是憐惜。
“範……植,是我咎由自取,我當初不該不聽你的話,我們的孩子才會……”藥容面上,也已經滿是淚水。
夫妻倆終於冰釋前嫌,可是等待他們的卻是永恆的分離。
範大夫神情悲悸,他忽的抬頭看著姬墨,“你,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懂得光明魔法,你一定能救我娘子對不對?我求求你,救救她。”
姬墨一言不發,他望著藥容。
他和藥容說起來,也有過幾面之緣,但他生性冷清,對人的感情也很是寡淡。
早在他第一眼看到藥容時,就以肯定,此人命不久矣,是英年早逝之相。
師傅曾告誡過他:“文煦,你要知道,你身具天眼通,能洞察人之生死,卜吉測兇,但人之命數,只能天定。你若是以一己之私,擅自更改,終將折損你自己的福緣。你福緣損上一分,待你將來面臨大劫時,越是兇險。所以,切忌,不可擅自替人更改命數,更不該救不該救之人。”
今日,他看到小芸時,因看其面相,雖有血光之災,卻不至於身死,這才出手相救。
可藥容卻不同,她目光無神,面泛青黑,卻是將死之相。
見姬墨遲疑不決,範植的神情更加悽楚。
“抱歉,我不能救她,她的毒很厲害,我今日使用過光明魔法,所以我不能救她,”姬墨的話,讓範大夫如遭雷擊般。
範大夫也是魔法師,他知道,光明系的魔法師,沒使用一次光明魔法,都需要耗費大量的魔法力,一日之內,很難施行第二次。
“我不怪你,這一切都是命,容兒,今生,終究是我負了你。你放心,來世,我定不會負了你,”範大夫熱淚縱橫,淚水如雨磅礴,他抱著藥容,晃悠悠著,就要離開。
“且慢,”姬墨心間一動,方才範大夫的話,讓他不知為何,心中隱隱一動,卻是生出了惻隱之心,“我不能救她,但是,我想有一個人可以救她。”
“笙兒她還沒回來,沒人可以救她,”範大夫很明白,若是雲笙在,也許藥容還有希望。
“去找那個毒小子,別的他興許不行,可是用毒,他只怕比雲笙還要厲害,”姬墨這一提醒,範大夫如夢初醒,他這才想起,還有“棄”這麼一號人物。
被稱為毒小子的棄,在毒這一方面,的確是行家。
範大夫不再遲疑,抱起了藥容,就往萬隆賭坊趕去。
棄這個時候,應該還在賭坊才對。
看著狂奔而去的範大夫,姬墨似懂非懂,“情”之一事,究竟是什麼滋味,為何會讓人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姬墨的提點沒有錯,範大夫在找到了棄後,棄就替藥容檢查了傷口。
他用小青吸取了藥容體內大部分的毒素,吸取了這些毒素後,藥容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
餘下的清除殘毒就交給了範大夫自己施針,慢慢清除藥容體內的毒了。
雲笙回到了玉京,已經是七日之後。
她和宗人格這一次外出尋找合適的魔法藥莊,還算順利。
哪知道她已返回小慈恩堂,等待她的卻是周楚村的噩耗,以及病癒後留在了小慈恩堂的藥容。
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後,雲笙面色陰沉,只是她也沒如眾人預料的那樣,當即怒衝衝,前往藥皇閣興師問罪。
雲笙很明白,頎芳菲敢那麼做,必定是有了完全的準備。
先不說根本不知道她僱傭的是哪隻獵兵團,以她對頎芳菲的認識,那女人心狠手辣的很,只怕已經對獵兵團暗中下了毒手。
至於上報官府,更是不可行。
就在藥容離開後不久,藥皇閣就對外發布了廢除藥容御醫身份的公告,還扶持了程肆海成了新的御醫。
玉京的藥皇閣根深蒂固,想來大周朝廷中,也有她們不少的爪牙。
“難道就這麼算了?還有因為周楚村的事情,另外幾個答應替我們種植藥草的村落都反悔了,”林窈兒氣憤不已,眼看眾人幾個月的努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