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不破嘴角一揚,卻是多了幾分妖嬈。
他緩緩走動了起來,紫笛中流淌出來的笛音也更加靈動。
聽到了笛音變幻,對音律不是很精通的雲笙只能不停的打量著黃雀的臉色。
黃雀顯然也留意到,對方的笛音發生了變化。
她立時也調整了琴音,努力排除對方笛音對自己的干擾。
轅不破本就是驕傲之人,又豈容帝鴻城的歌曲受汙。
聽對方的琴音,再看她手下的琴,至多隻學習過兩章帝鴻歌而起。
男子嘴邊,多了一抹讓人目眩的笑容。
他手中的那管笛子,紫光一閃而過,一股似是鬥氣,又似魔法元素的力量撲騰而出。
他修長的手指,迅速在笛身上按過,原本的笛音也瞬間發生了變化。
笛音陡然快了起來,倘若原本笛音還是如小溪流水般,這一刻,笛聲已經變成了磅礴的江河水。
暴雨之後,傾瀉而下的蓬勃河水,氣力萬鈞,每每落下,就讓人不禁心神搖曳。
可是隨著笛音越來越亮,雲笙發現,黃雀彈奏著琴的手勢漸漸快了起來。
她初時還以為是黃雀在對抗對方的笛音,可是再往下,就發現黃雀的手越來越快。
那速度,儼然已經超出了她的手所能承載的速度。
黃雀被對方的笛音控制了,自己的手指,失去了控制般,琴音也凌亂了起來。
那男子的笛音,牽引著她的琴音,越來越快。
不僅如此,黃雀原本白皙的臉,一片血色翻動。
“黃雀!”雲笙眼看情形不妙,立時出聲示警。
被雲笙一叫,黃雀整個人一激靈,忽的喉間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手上的骨琴也“砰”的一聲,一根琴絃斷了,鋒利的琴絃劃破了她的手指,頓時琴絃上,鮮血淋淋。
“主人,他太強了,”黃雀只來得及說上一句,就昏迷了過去。
一介資質庸俗的人,竟然也學習了帝鴻歌。
該死,雲笙一查探黃雀的體內,發現她體內的鬥氣很是紊亂。
黃雀學習鬥氣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根基本就不夠穩固,若不是她早前的了獸血融合,只怕方才的笛音,已經震傷了她的內腑了。
雲笙連忙檢視她的情況,好在她只是被對方的笛音所傷,沒有傷到內腑。
“你也算是男人,竟然讓一介女流出手?”那名紫笛男子的眼底,一片輕慢。
雲笙今日是男子打扮,轅不破見她面容俊秀,本對她的印象還不錯,可是想不到,對方卻是讓手下的女子出手。
這讓轅不破對他很是看不起。
目睹了黃雀重傷和二叔的痛苦,雲笙徹底被對方臉上的那股輕慢之意激怒了。
只可惜,她不通音律,雲笙眉間一蹙,望了眼黃雀的骨琴。
雲笙深呼吸了一口,將心底的那副躁動和暴力緩緩地壓了下去。
她閉上了眼,回憶著方才黃雀的彈奏。
她不知道這名銀衣男子到底是帝鴻城的什麼人,可從他能控制雲滄浪的神識,又能僅僅只憑一段笛音就讓黃雀重傷的情況看,對方的身手絕對不低。
可看他的年齡,又絕不是軒無忌。
離開,那二叔就會落入他的手中。
若是不離開,她又要怎樣才能擊潰這一道音波牆。
這道牆壁,分明是魔法和鬥氣都無法擊碎,想來也只能用帝鴻歌來一決勝負了。
對方到底是修煉到了帝鴻歌第幾章?
不管了,自己手上不過三章帝鴻歌,就用第三章帝鴻城歌。
雲笙的腦海中,先是回憶起了雲滄浪傳授給她的帝鴻三章,再是慢慢回憶著方才黃雀的彈琴。
雲笙的記憶力本就了的,不過是看了一遍,她就將黃雀的手勢記了七七八八。
轅不破本以為,一人被笛音震傷,一人必定會知難而退,哪知雲笙非但沒有敗退,反倒是突然閉上了眼。
過了片刻,那名少年又陡然睜開了眼。
這一睜眼,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讓轅不破不禁多看了幾眼。
對方再次坐在了那一架古琴前,先是端詳了古琴一遍,隨即就開始彈奏了起來。
“絲--拉--”一陣難聽的鈍音,在空曠的平原上異常刺耳的響起來。
骨琴原本就已經斷了一根,又不是什麼名貴的琴,音色原本就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