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伯在一旁看著,隔著雲霸河高大的背影,他只知道老爺這會兒正在和小小姐較勁。
他只是忽的感覺到,老爺的肩微微抖了抖,緊接著,雲霸河竟然是往後退了一小步!
“老爺?”雲伯吃了一驚。
這一步,若非是雲伯站得近,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即便是一旁圍觀的人,也都沒有留意到那一步。
可這一步,卻讓雲伯不禁變了臉色。
被雲笙一針逼退了一步?
那可是雲霸河啊,堂堂大周武聖,即便是面對同樣貴為武聖的後秦武聖天闕子,兩人激戰了三天三夜,老爺也未曾被逼退過半步。
可眼下,小小姐居然輕輕用了根繡花針一樣的針,就把老爺給逼退了一步。
雲伯在一旁,近乎是忐忑地看著自家的老爺。
***,太疼了。
要不是戴著斗笠,雲霸河只怕還真是丟盡了老臉了。
他呲牙咧嘴著,額頭的汗水一丟丟地往下淌,兩嘴唇抖動直打顫,嘴裡的舌頭都要打結似的,不利索了。
雲霸河這會兒疼得肝臟如焚燒般,雲笙那一針,很是古怪,氣力盡然是直透進了他的體內。
“老……您還好吧?”雲伯的聲音,讓雲霸河回過了點神來。
好個屁啊……雲霸河心裡罵娘著,同時他心裡也在狐疑,難不成,自己這身體還真的有大毛病?
這一針居然就激得自己隱疾發作了?
早一陣子還高嗓門的雲霸河這會兒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他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兩個字:“開藥!”
“藥?”雲伯也被嚇了一跳,老爺還真是有病啊!
雲伯立馬就跑到了雲笙面前,“小神醫啊,你剛說我們老……他得了啥病?這還有藥醫不?”
雲笙眉頭都不抬一下,不冷不淡地說道:“好在發現的早,去一旁抓幾分清肝瀉火的藥,三月之內不許飲酒,不能發火,飲食清淡,以後也需少酒借酒。”
不喝酒?不發火?還要飲食清淡?
這對於嗜酒如命、三天兩頭河東獅子吼、吃飯必須有魚有肉的老爺來講,那還能活嘛?
雲伯一臉的僵硬,望了望自家老爺。
可惜老爺的臉被斗笠給蓋住了,看不清他具體的神態啊。
“照做!”雲霸河這會兒還去肝臟疼得抽風,他知道,要是自己不照做,自家這要命的小孫女兒絕不會緩解他肝臟處那一股鑽心的疼痛。
“這才是好病人,”雲笙微微一笑,將那根四季琉璃針輕巧地拔了下來。
疼痛立刻緩解了,雲霸河倒抽了口冷氣,剛準備找雲笙算賬。
雲伯領了幾份藥後,對雲笙很是恭敬地感謝了一聲。
這時有人突然指著雲伯喊道:“嗨,那不是武聖將軍府的老管家嘛?他居然也來這鋪位義診!”
眾人刷刷,目光全都落到了一旁差使著雲伯的那名斗笠老者。
不是吧?那不成這個形跡可疑的老者就是武聖老將軍?
可是武聖老將軍不是一直和藥皇閣的溫大國手是故交嘛,而且武聖老將軍這樣的人物,真要有病,那也必定是御醫級別的醫者看的。
他居然都來光顧小慈恩堂?
對了,一定是老將軍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不好意思找溫大國手,才來這家小醫館的鋪位前看病的!
難不成小慈恩堂還真能看出連藥皇閣都看不出來的毛病?
群眾的想象力果然是無下限的。
連武聖將軍府的老管事都得聽命抓藥,那這人是……
雲霸河險些沒嘔出兩口老血來。
他也不敢再在雲笙的鋪位上逗留,逃命似的立刻逃走了。
雲伯也是尷尬地拿著藥,追自家老爺去了。
“譁,雲笙,剛那老人家不會是?”古峰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在一旁詢問著,“老人家不會真的得了什麼絕症吧?”
古峰可是見過雲笙用針的,雲笙的針法大陸上從未見過,可針法很是玄妙。
“不是什麼大毛病,他是武者,身體底子好,只不過若是再持續下去,會損傷身體。那些都是普通的藥,用來排毒用的。至於那一針,是因為我紮在了他的肝竅上,”雲笙學貫中西,對於中西醫都有所涉獵。
肝臟,是人體主要的器官之一,肝竅卻是中醫上的一個說法,那一處,其實就是肝臟血管神經最密集的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