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兩名子女在酒樓大打出手之後,雲霸河猶如一頭暴怒的狂獅,衝進了酒樓。
酒樓裡,已經的桌椅、地面都已經碎了一地。
雲滄雪一身水漬,披散著頭髮,呆站在原地,她的臉頰高高鼓起,就跟嘴裡塞了個高莊饅頭似的。
雲滄浪一臉懊惱,呆站著。
看到了雲滄浪的手時,雲霸河先是大喜,滄浪的手能動了!
可隨即他又看到了一旁嚇傻了黃雀和一臉淡漠的雲笙。
又是這名女魔法師?
怎麼到哪兒都能碰到她。
酒樓裡一地的魔法使用後的痕跡,和躺了一地的雲家護衛,這讓雲霸河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
雲霸河的觀念裡,雲家人犯了錯,就算要懲罰,那也是雲家自己人的事。
雲滄浪教訓雲滄雪,那是家事。
可那女魔法師是外人,她出手傷了雲滄雪母子倆,那就是不行!
“爹,二哥他打我,他還要殺了玉兒!”雲滄雪似被雲滄浪打懵了,她見了雲霸河,啼哭不已。
她拉過雙膝盡斷的唐玉,一起跪到了雲霸河的面前,哭泣不止。
她最是瞭解自己的父親,自從大哥雲滄海離府後,雲家的香火就成了父親眼中一等一的大事。
二哥因為身殘的緣故,一直不肯娶妻生子,自家的玉兒雖是不爭氣,但卻成了雲府繼承香火的唯一希望。
“滄雪……唉,”雲霸河性格剛烈,最是護短。
他見母子倆的悽慘模樣,早前對母子倆的不滿也就消了七七八八。
今日之事,他在來時的路上也聽著府中暗探說了,事實的來源,也的確是唐玉不爭氣。
他的三名子女中,性格最是灑脫的要數雲滄海,雲滄雪的性子刁蠻好強,二子云滄浪較內斂,但三人之中,還數雲滄浪最仗義。
今日,唐玉又險些侮辱了雲家軍的軍眷,唐玉若是沒個合適的賠禮說法,雲滄浪真會以軍法處置。可即便是不爭氣,雲滄浪母子倆還是雲家的人。
“滄浪,雲家軍的事,滄雪是欠你一個解釋,但這些事,都是家事,無須動用軍法。你打也打過了,又斷了玉兒的雙膝,事情就先這樣過去了。至於你……”雲霸河話鋒陡然一轉,怒目而視,看向了雲笙。
“小丫頭,你打了我女兒,又傷了我一干護衛,若是我雲霸河今日不討回一個公道,只怕我武聖將軍府以後斷難在大周立足。”雲霸河話語之間,已經流露出了股肅殺之氣。
酒樓鬧事,即便是訊息封鎖的再好,也勢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明日朝堂之上,陳閣老在內的那批文官,一定又會以他雲霸河管教不嚴為由,參上一本。
既是如此,雲霸河就必須為今日之事,討一個替罪羔羊,而眼下最合適的不二人選就是雲笙。
雲笙譏諷地笑了笑,止不住的心寒。
“爹,炎丫頭是我的救命恩人,孩兒的手可說就是她醫好的。你為了袒護滄雪母子倆,遷怒炎丫頭,這件事,我第一個不同意,”雲滄浪沒想到,父親盡會將過錯都推到了雲笙身上。
父親,他難不成是糊塗了!
雲滄雪母子倆卻是面上大喜,雲霸河一出手,那名礙眼的女魔法師必死無疑。
“老夫話還未說完,你雖是打傷了滄雪母子倆,但也確實是我雲府的大恩人,我二子滄浪的手,也是虧了你出手相救,老夫不勝感激,”雲霸河卻是微微一躬,向雲笙行了一禮。
雲霸河如此的舉動,酒樓內的數人,俱是一驚。
雲霸河貴為大周武聖,官拜一品,先帝念起功勞,特賜其上朝可佩劍,見大周帝無須行禮之殊榮。
他這麼一躬感謝雲笙,卻是連大周帝都不曾享有的榮耀。
雲笙心中,又豈止震撼,雲霸河論起輩分,是她的親爺爺,她豈能承受這一躬。
她果斷往旁裡一閃,將黃雀推了出來,“老將軍這禮,我受不起。醫者醫人,乃是天經地義。若說雲府真有欠人什麼,你們虧欠的是雲家軍滿軍營的軍士和他們的軍眷。”
雲霸河已經查明瞭雲家軍的情況,雲滄雪確實是停放了雲家軍的軍俸,過去五年裡,雲府從未向雲家軍支付過一分軍俸。
不少軍眷都為此挨餓受凍,整個軍營眼下也猶如一旁散沙,每年都有不少人凍死餓死。
“不……黃雀不敢,”黃雀見了灰髮齊鬢的雲霸河,嚇得面無人色,她撲通著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黃